至云端。 但那一切都离他十分的遥远,所有的热闹与辉煌都像是隔着一层雾气,看得见,摸不着。 “过上元和过其它节日一样,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一要人人都一样。” 姜宛卿意识到这是风昭然人生当中第一个上元节,便捂牢糕点袋子教导他,“比如人家喂吃的,咱们不一定要喂。” 风昭然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他的眸子漆黑光润,灯火映在其中,点点如星辰。 “这就是孤想做的。” 姜宛卿整个人都顿了一下,满城花灯像是燃进了心里,抓着糕点袋子的手紧了又紧,才唤回自己的声音:“殿下,咱们老夫老妻的,就不必如此了吧?” “老夫老妻”四个字,狠狠取悦到了风昭然。 他终于放弃了这点执着,眉眼都含笑。 只是他的眸子里多了一点东西,那是一道直逼他而来的箭影,迅速迫近。 他的神情没有半点变化,只不动声色地将牵起姜宛卿的手转换了一下位置。 “啪”地一下轻响,斜刺里一支箭将那支箭撞飞,跌落在墙角。 一个靠在墙角打盹的乞丐袖子一卷,两支箭刹时不见了踪影,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 姜宛卿依稀听到脑后传来一点响动,想回头,风昭然捧住她的面具,笑容深深:“好吧,就依卿卿,回去再吃。” 姜宛卿在心里:回去你也别想我喂你。 风昭然牵着她到了卖走马灯的摊子前。 “喜欢这个?”他问。 姜宛卿点点头。 这是她小时候在上元节的时候最喜欢的东西。 姜家规矩大,妾室是没有资格入正席的,一家子团团圆圆吃饭时,姜宛卿总是装肚子疼,戚氏便会和和气气地让嬷嬷带她回屋去好好揉揉肚子,再喝上一碗麦茶。 其实这些都不需要,姜宛卿一回院子就好了,然后就缠着周小婉带她出去玩。 大家子的家宴总要到很晚才散,母女俩可有好几个时辰去外面看灯。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走马灯,原是沿灯绘上一圈奔跑的马匹,快速转动时马儿便像是当真在灯上飞奔一般。 这家做得更巧,绘着的有山川日月人物,每一盏灯上的人与物好像都是活的,有日升日落,花开花谢,人去人来。 这些天纸上闲聊的时候风昭然百般相问,姜宛卿跟他说起过,兴德坊孔雀巷子口上,有一家林记走马灯做得最好,从前周小婉在时,她每年都要带一盏回家。 “这家和林记还真有像,我小时候就买过一盏蝴蝶灯,跟这个一模一样,转起来的时候好像这一大的蝴蝶都在飞。” “那姑娘可说错了。”老板笑吟吟地开口,“蝴蝶灯我家都改良三代了,您瞧这蝴蝶是不是比从前更多、更好看?还有这盏是双层的,两相对转,两片蝴蝶对着飞,最后还能融为一体。” 姜宛卿一试发现还真的,然后才愣住,抬起头。 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笑容可掬。 姜宛卿小时候的眼里只有灯上会飞的蝴蝶,根本没有注意过老板长什么样,无法将眼前这个人与记忆当中虚无的面孔对上,但对方这一口地道纯正的京城官话,半点不带姚城腔,却是与她少年时代的记忆迅速吻合上了。 姜宛卿:“老板是京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