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若不是陛下,恐怕下官这会还在青州乡下待着,过着被人欺凌的日子。连母亲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陛下对下官有伯乐之恩。” 元茂摇摇头,哽咽了好会,终于没有说话。 陈嘉也沉默了,君臣两人这么对坐着。 “陈郎对于朕,远远比陈郎自己想的还要重要的多。” 他和李缘制定出来的办法,说到底其实朝廷还是向士族们做出了让步,割让了一部分朝廷应当有的利益。他知道这种办法只能解一时之困,不能长久的实行下去。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名正言顺的把割让出去的又要了回来。 陈嘉目瞪口呆,若不是害怕御前失仪,他这会嘴都能塞下个鸡蛋。 天子眼圈红了又红,“今日朕要留陈郎陪朕喝酒。陈郎乃是朕的一臂。” 话到了这里,陈嘉颇有些动容,“自古士为知己者死,没有陛下的提拔之恩,下官什么都不是。就算陛下要下官拿命去报答,下官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几杯酒。” 天子样貌就极好,现如今这么和他推心置腹,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元茂手重重的压在陈嘉的肩头上,“好,今日朕和陈郎不醉不归。” 白悦悦晚膳的时候没等到元茂回来,派去的黄门回来说天子和陈郎中在饮酒。 她听了让宫人们去准备解酒汤,然后自己该吃吃该喝喝。 今日少府新来了几个女伎,说是从南朝来的,歌喉曼妙。她特意叫人过来给她唱歌。南朝的调子缠缠绵绵。 她正听着,突然外面起了一阵声响,宫人慌慌张张进来禀报,说是天子回来了。 这边少府美人的歌才听了一半,白悦悦不得不起身,让那些美人退下,自己去接人。 元茂被两个黄门搀扶着进来,浑身上下的酒气。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脚步虚浮着,靠两边的黄门扶着。 一进殿,元茂抬头看见她。就把手从黄门那儿挪开,伸到她这里来。 白悦悦接住他伸来的手臂,随即元茂整个身体都过来。 随着元茂倾过来的躯体而来的还有一股酒味。宫里的酒水比宫外的好上不少,但是过于浓烈了就是一股臭气。哪怕是美酒也不例外。 白悦悦被元茂那浑身上下的酒气给熏的险些翻白眼。 她没见过元茂喝这么多酒过。记忆里,元茂对酒这东西向来克制,并不贪杯。哪怕是宴请群臣,也只是稍微喝那么几杯。 现在成这样,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 “你和陈郎中到底是喝了几壶酒?”她让宫人过来,帮着她把人给搀扶到卧榻上去。 谁知道宫人过来,元茂抬手指着那宫人喝了一声退下。 宫人被吓得连退几步不敢上前,白悦悦扶着他,“你这又是做什么,让人扶一下你。” “朕不用别人。”元茂垂首在她肩上道。 白悦悦没办法,只有自己亲自把他给扶过去。幸好他没有把所有的体重都压上来,她勉强撑住他,到了卧榻边,她被他带的连着自己也一块倒到床上。 白悦悦只来得及起身,身边的人就俯身过来,头压在她肩膀上,随即她感觉到肩膀那儿有些许湿意。 她一时间身子都僵在那儿:他哭了? “陛下。”白悦悦微微坐起身,对外面的人做了个手势,让她们全都退下。 待到宫人全都退出去,寝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元茂往她脖颈那里动了动,那濡湿感也一路弥漫到了脖颈。 白悦悦一时哑然,不知道这情形要如何应对。她稍稍想了小会,发现此刻不管说什么,都不太妥当,干脆沉默下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