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对陈嘉的喜爱重来都不有半点掩饰。天子就更是如此,喜欢了就大大咧咧摆在面上。 陈嘉起身到天子面前,天子当着众人的面,拉住他的手,半点也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器重。 “既然陈郎的办法奏效,那么就说明陈郎是个真才实学的人。那里来的难当大任呢?” 天子的笑容很好看,落到眼里让陈嘉觉得脑子里头晕乎乎的。 他嘴唇动了下,却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获得帝王的肯定,这是天下所有入仕之人的梦想,可是真当美梦成真的时候,陈嘉总有那么一两点的不真实。 “就这么决定了。” 元茂好笑看着陈嘉,他令中书省起草任职的文书,“朕也不是无的放矢,是见到陈郎的的确确有那么真材实料之后,才下定决心。” 陈嘉向后退了一步,元茂顺着他的力道松开手。见到陈嘉跪下对他行跪拜大礼。 太和殿的事一了,陈嘉走在路上,对着四面八方投过来的视线,他只是笑笑。他到如今在朝堂上也不止他自己一个人。想要做成什么事,靠自己单打独斗,那简直痴人说梦。 他和士族子弟没话可说,自己凑上前去,怕不是被那些眼高于顶的士族当做趋炎附势,前来投靠的门客。 他在青州可见过士族自傲起来有多么可怕和可笑。这么一群家伙,只要前来的是寒门,就拿白眼看人,一副寒门前来攀附的嫌弃模样。 朝堂上要比青州好许多,但也仅限于明面功夫。对寒门的鄙视依然能从举手抬足里出来。 不过这又如何呢。他不和士族去扎堆,也不想和士族搭在一块。他和其他寒门出身的朝臣抱在一块就行了。相同的出身便是他们凝聚的最好助力。 天子应当也希望看到朝堂上势力没有一方坐大。 元茂在处理完公务之后就听说白悦悦跑出来了。这事儿他听了半点都不奇怪,的确是她能做的事。 但是他等了小会,也没有见到有人禀告说皇后来了。 “皇后出殿,离现在有多久了?” 中常侍答道,“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已经足够她从太华殿来太和殿了。这时候还没来,那就是她根本没来。 他起身,“朕去找她。” 皇后的动向自然是有人盯着,不用元茂亲自去寻。他径直去了白悦悦在的地方。 她去地方没个定性,往往想到哪里就去哪里,也不会想什么该不该去。 他到了一处离太华殿远一些的偏远宫殿,见着她正兴致勃勃的想要登上楼阁。 天子驾临的排场再如何减小,也不容人疏忽。 白悦悦正打算带着宫人上去,就见着宫人们突然跪伏在地。她一抬头就见到元茂从辇上下来。 顿时满脸笑容一下就没了。 元茂走过去,“朕听说你出来了。” 白悦悦歪了歪头,“所以陛下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朕看你就是瞅准了时机。” 她这个人,正理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满肚子都是她自己的歪理。既然已经抓住他半夜和她躺在一块,自然也不会把他的禁令当一回事了。 “那也得陛下给这个机会呀。” 她扬起脸来,想起黄门对她说的那话,“陛下要我一块随军?” 元茂没有立即回答,他走了几步过去,看了一眼面前的楼台。 “你想上去,朕和你一起。” 说罢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她。 白悦悦一同过去。 元茂环顾了一圈周围,亭台楼阁能看出被人打扫过,但是打扫的并不仔细,还能看到些许的灰尘。 “这地方除了洁扫宫人之外,很少有人来。你怎么找到的?” “随便找的。” 白悦悦答完了,两眼看着他,没有半点让他糊弄过去的意思,“陛下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让我随军呢。” 为什么,自然是和上回让她跟着去山东差不多的原因。 “朕当心朕不在,你在宫里给朕弄出什么事来。” 白悦悦正要反驳,元茂看过来,“你曾经做过什么事,不会忘记了吧?” 白悦悦尖锐看过去,“陛下既然想要翻旧账,那么我想问问,陛下这会可是见我大婚之后和其他男子有任何僭越之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元茂回道。 两人毫不相让的对视。 “陛下是想要报仇吧,宫里还好,随军那还不得把我折腾死。” “上回去山东,不也没见你没事。”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