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还有恢复正常的一天,不用担心这身顽疾要了自己的性命,让自己没有时间去寻仇。 段秋的笑意已经说明了一切,公输彤紧紧地抱着她,埋在她肩头泪流满面。这些年她陪着段秋走来,又何尝不为她心痛?今日重获新生,她自然为段秋高兴。 段秋轻拍公输彤的脊背安抚她,嘶哑的声音尚未恢复,但比起以往要好一些。 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公输彤吸了吸鼻子,松开段秋,道:我先让他们把水送进来,你沐浴着衣后好好休息一下。 段秋出了一身的汗,仿佛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一般。宽大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墨色的长发也凌乱地黏在脸上。她自己低头瞧了瞧,也觉得此刻这个样子十分不妥。 公输彤从屏风后面绕过来,简单地说了段秋的情况,便催着大家备水。站在门外的宋煜书刚听了半句就连忙去安排,他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不禁欣喜起来。 楼里的女子护卫很快把水送进来,公输彤毫不客气地把人从屋子里赶出去。治病隔着屏风倒也没什么,但这会儿段秋是要沐浴,让这些人还留在这里成何体统? 段寒舟请大家移步另一个雅厅,沈灼注意到公输彤止了血的手腕,递给她一瓶药,道:别光顾着段秋,忘了自己的伤。 公输彤脸一红,拿了药瓶还是毫不客气地把沈灼推出去,冲着他扮了个鬼脸就合上房门。 段秋体内的毒素被清除,大家表面上还维持几分冷静,但实际各自的心里情绪早已翻江倒海。 段寒舟几次抓住段无云的手,手心是一层湿汗,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面无神情的男人,傻笑了好几声。 段无云揉着他的头,有些心疼。这些年为了段秋,段寒舟这个当兄长的四处奔波,不辞辛劳。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他吃过的那些苦头总算有了结果,让人欣慰。 我应该快点告诉爹,让他早点回来。段寒舟眼神亮亮的,已经在想通知段炎淳回来的事。 段无云见状,知道他此刻已经高兴的不分轻重,安抚道: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不必如此。 暗楼的消息时刻关注着段炎淳的动向和安危,所以段无云清楚他的行程。段炎淳如今距离花锦城不过一两日的光景,通知与否都一样了。 不告诉爹,也得告诉娘。段秋好起来,她的心结也能解开了。 段秋受伤后,段家人的态度都是对事不对人,没有迁怒沈家,但段夫人心里始终是不痛快,她不想兄妹难做,也不想段炎淳难做,这些年留在本家,一步也没踏入花锦城。 段寒舟提到她,声音里有两分失落。 他娘和姑姑的关系一直很好,未嫁之时便是至交好友,出了这种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与其留在花锦城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如直接永不相见。 段无云明白他的意思,道:别担心,这事交给我。 当年的事真相如何姑且不论,段秋恢复是件大事,确实应该让段夫人知道。 段寒舟安排的雅厅靠近天井,打开窗户就能看见院中的景色。沈灼对这里印象深刻,因为是从前玩闹的地方,一些小时候的布局还保留着,没有改变。 段寒舟让人上茶,段无云还没落座便先离开了。他要去安排刚刚和段寒舟说的事,消息越早传出去越好,但也不能闹的人尽皆知,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亲信。 沈灼和段寒舟多年未见,这会儿面对面坐着却是无话可谈。他们之间存在的隔阂让两个人各有心思,沈灼虽然能拿捏段寒舟的性子,但也知道段无云不在,要是又惹哭了,这次可没人帮着哄。 相比之下,凌霜雪更为自在。他打量着眼前这间雅厅,看见墙角的案桌上搭了一个高台,上面放了一排泥娃娃。一个个生动形象,性格鲜明,不需要问,凌霜雪也能把它们和原型对上号。 那是沈灼他们小时候在集市上让人照着捏的,少年意气的沈灼和漂亮的段寒舟勾肩搭背,笑的前俯后仰。段无云一脸冷漠地跟在他们身后,目光落在段寒舟身上。另一边是手拉手的段秋和公输彤,公输琼手捧书卷,目光看向远处。 段寒舟一直留着这六个娃娃,这是曾经的他们。 许是凌霜雪打量的时间有点长,沈灼的视线也被吸引过去,他看见娃娃一愣,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还留着啊。 段寒舟瞪他一眼,道:怎么?我没丢掉你很失望? 怎么会?我是高兴,受宠若惊呢。沈灼露出一张无害的笑脸,他以为段寒舟那么生气,就算不丢掉也会把这六个小娃娃放在看不见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段寒舟看着小人,彼此的身上还有那点影子,好似从未变过,大家还是从前的模样。 除了沈灼,准确说是这些年的沈灼。 我刚才问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回我,你就打算这样算了?段寒舟的视线转过来,落在沈灼的身上。 他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