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贤” 在理智崩溃之后,我一直被这句话牵着走,把我带到了悬崖边上,它随意勾了勾手指就引着我跳了下去。 因为它的背后是曹圭贤。 我缓缓撑起身,生怕弄疼身下的人,结果我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曹圭贤更加狼狈的脊背在我面前展露无遗,他身下还有斑斑猩红。 我把我受过的痛全部施加在他身上,把我的噩梦变成我们的噩梦。 李晟敏啊李晟敏,你是不是脑少了哪条筋把脚筋搭了进去,竟然做出了这种事?你是野兽吗?你这样就开心了吗? 我痛苦地甩甩头,崩溃的泪点不断向外输送泪滴,大颗大颗地砸在曹圭贤的背上,然后顺着他脊背的线条滑落到同样狼藉的被单上。 我知道我再懊悔也无法弥补什么,我再悔恨过去也无法改变过去,我是真的应了曹圭贤那句话,后悔了,彻底后悔了。 是我亲手把我跟曹圭贤最后的一丁点联系折断扔到粪坑里。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第一次进入曹圭贤身体的时候,曹圭贤一直在叫喊着要杀我,结果只是把我推到无意识兴奋的端,疯狂地折磨他的身体。 他的惨叫,他的咬牙切齿,深刻在我的心上,像利刃把我的心一片一片割下来,永远踩在脚下。 我好像听见我们的未来碎了一地,怎么都拼凑不回来。 我跪在床上愣了好久,曹圭贤忽然动了动身体,“嗯……”吟叫了一声,并没有醒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心疼他受的苦,帮他解开手上的鞋带,然后检查下他的手臂,除了鞋带留下的紫青的勒痕,其他并没有骨折什么的。 可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我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简直就是把他当成敌手一样对待。 我到浴室打了盆热水,搬出来帮曹圭贤擦擦身,把我制造的污渍一滴不留地全部擦去。只是那些淤青的吻痕,他身后的伤口,我再怎么擦也抹不掉。 那是我给他的伤痛记忆。 我帮他清理身体的时候他都没有醒过来,而且身体的温也没有降下去。 在这种空调房受到那样的折磨,估计是发高烧了。 我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一件一件轻柔地帮他穿戴好,然后将一片狼藉的床单换下,给他盖好被,准备出门替他买点药。转身的瞬间忽然看到床头柜上一口不动的早餐,旁边压着一张纸条。 “我先走了,谢谢你。吃了早餐再走吧,房费我会付的。” 看完最后一个字,我好像听到这个世界轰然倒塌的声音。 “李晟敏你到底在做什么?” 白天曹圭贤问了我好多次的问题,我现在也想问问我自己,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再一次亲手把刚萌芽的希望扼杀在摇篮里。 我站着想了很久,最后无力地蜷缩在床头边,圈着自己的腿,把头埋在膝盖里,静静地哭泣。 我给曹圭贤喂完药他还没真正清醒过来,天已经渐渐亮起来了。我留了张纸条,把他写的纸条收进口袋,到前台交代服务员记得十二点才可以去叫醒曹圭贤,然后把房费清了。 我没有回宿舍,直接到了院办公室,申请退。 “刚开就申请退?理由是什么?”院书记是一个正在孕期的准妈妈,浑身散发着母性的气息。 我低着头想了一会,才慢慢开始编,“我打算,回去复读,我想换个专业。” “换专业的话可以到我这里申请转专业啊,能够考到我们新闻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来,你是不是不适应新环境啊?我看你脸色也不好,不如这样吧,我给你批一个星期,不,一个月吧,给你一个月假期,回去好好认真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要退吧。好吗?” 书记没等我回答就把退申请表收了回去,转身在旁边的一堆件里抽出一张a4纸大的请假表,爽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我,叫我签名。 我犹豫不决的,我心里有个声音叫我给自己留条后,但是又有一个声音哀怨地扯着我说,不走就一定还会再遇到曹圭贤。 我已经没资格再见他了。 “连请假你都这么犹豫,你怎么会想到退啊?签吧,然后回家好好调整心情。”书记把请假表再往我面前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