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行内,老板居高临下地瞥了瞥神色急迫的女子,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辉,拿起玉佩,装腔作势迎光地打量一番。 最后,只听他惋惜地叹了叹。 “姑娘,您这个玉佩最多能给你一百两。” 能进典当行的人,都是着急用钱,这点老板知道,苏题春心里也明镜儿。 所以,苏题春打从进来就没想过能卖什么高价钱,不过这老板也太吸血了些,上千两的东西,他竟然只给这么点。 “您再好好看看,这可是上好的黑釉玉,玉质干脆,纯净无暇。” “我知道,不过玉上已经有了划痕,不值钱啦。” 见人是铁了心要讹诈自己,苏题春咬唇强撑着精神,伸手欲要夺回,“那我去别处看看。” “哎哎哎...” 到嘴的肥肉,他怎么能让就这么飞了,老板连忙赔笑,伸手挽留,“要不这样,二百两,不能再多了。” “叁百两。” “好,我这就给您取银子。” 苏题春稍等片刻,接过冰凉的银子,正要转身出门,迎面就碰上一个神色凶狠的男人。 对方身材宽硕,高大魁梧,满脸大胡子,一对横眉怒飞至眼尾,足足比她高出一头还多。 他沉脸站在门口,遮住大半芒辉,让典当行里倏然陷入困暗。 苏题春看了看那双铜铃般吓人的眼睛,里面雾卷着恶怒,她迅速低头闪躲过去,主动让道给他。 雪势未减,萦萦绕绕的盘旋在空中,苏题春一路边跑边咳,被风拨乱的发丝凌空飘舞。 等见到医馆的金字牌匾,她高悬的心才落,好像是病危之人圆了心头难平的夙念。 忽然一股游乱从心肺上涌至喉咙,她俯身猛咳好半晌,两眼直冒金星。 这回屋子里暖和许多,袅袅炭烟缠绕在房梁上,看不见的热埃让她衣肩上的雪刹那间融化。 “公子,这是诊金。” 段西官坐在椅子上正喝茶,素白纤弱的手被微光一照,几近透明,极具美感。 “好”他弯细如月的长眉微微舒展,眼尾勾动,笑着伸手接下碎银子。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踢开,一记凉飕飕的风打在后背,吓得苏题春明眸颤抖,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苘山大人?”泽沐望着杀气腾腾的人,无奈摇头细看,声丝中有种傲慢,“您可别告诉我生病了?” 泽沐语气大胆,似乎跟来人很熟络,而苏题春听到他称其为大人,眼睛不由自主再次悄摸打量对方。 穿得衣裳没什么特别,除了一身腱子肉外,孔武有力的手中提着约莫有一丈长的板斧,不像城中的将士,倒像是野匪。 苘山没搭理泽沐,狂野的草眉冲天,手中板斧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