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大早上山去了?” “那可不是,起了个大早。不跟你说了,我还得给楼上的送,你自个儿拿着吃就是。” 午饭就陈叶云一人吃,她把竹床搬出来放到客厅,把湘湘放进去,自己在厨房里炒菜,时不时看她一眼。 两串小番茄被剥皮切成小块儿炒熟了,再放了点盐,就着昨天剩下的一拳米饭吃了。 下午,她打着蒲扇和湘湘一块儿躺床上睡觉,一大一小倒是像了个八,九成,床上铺着草席,可睡久了也不顶用,照样发热,睡个觉又能出身汗。 大军和玲玲放学回来的时候,倒还带回来了好东西,两人把前阵子捡的麦穗拿去换了两个西瓜,不止他们,院里小孩儿们都拿去换了,捡的多了还能再换个冰棍。 “姐,你咬一口。”老冰棍冻得硬邦邦的,可来回来的路上已经在化水了,大军跑得飞快就担心没到家就化没了。 陈叶云牙齿碰上冰棍觉得一阵舒爽,凉气幽幽地冒,冰着口腔。“好了,你们吃吧。” 她含着冰棍说话,让弟弟妹妹把剩下的吃了。 这天儿真是热,她把大宝贝西瓜给放进水缸里凉着,看着它仿佛已经吃上了。 等郝少东回家的时候,人在走廊就开始喊了,“快来看看我带啥回来了。” 大军和玲玲正在桌前写作业,听到姐夫的声音齐刷刷往外看,“呀,是冰块!” 郝少东手里端了个红色牡丹花瓷盆,里头躺着块大冰块,正往外散着寒气。“来腾个地儿。” 陈叶云从厨房听到动静,出来一看也惊呼出声,“你在哪儿弄的?” “今天下午去了趟城郊啤酒厂,人送的,我们拉了好几桶回来。”郝少东把瓷盆放在桌上,冰块四周瞬间就有了些凉气。 这年头冰块也不好搞,在夏天可是珍贵的好东西。 他又往屋外走,故作神秘道,“还有好东西。” 手里还拿着锅铲,陈叶云跟着男人走出去,门口地上放着个大的编织袋子,“装的什么啊?” “今儿在城里遇上卖竹席的,我买了三床。”说着话,郝少东把草席拿出来,崭新的竹席,席面是嫩青色的,摸上去还挺舒服。 “多少钱一床?”陈叶云把锅铲递给大军拿着,自己帮着把草席抱回屋。 “一块五。” “这么贵?”陈叶云抱着竹席站在客厅中央没挪脚,她拧着眉看着郝少东,“竹席要这么多钱啊?一块五也太贵了吧。” 她隐约记得农场供销社的草席才五毛呢,那还是什么沪市的大牌子,说是跟外头随便谁自己编的不一样,睡着更舒服。 “这个没要票的,是贵了点儿。”郝少东一手抱着两床草席,另一只手揽着媳妇儿往里走,“这是首都产的竹席,说是比草席睡着还舒服,正好在城里遇到有人单独卖,说是特别好,比洋货还好,睡着凉悠悠的。” 陈叶云一听不要票倒缓了脸色,勉强也还行吧,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宝贝疙瘩能这么贵。 两人把三床竹席都铺上了,郝少东去水缸里舀了水,拿帕子打湿了给擦了几遍,竹席被凉水浸了浸,摸着是不一样。 大军和玲玲跟着进来,也伸手摸了摸,是觉得更舒服,“姐,这个肯定睡着香。” 陈叶云看着床上的新竹席也觉得不错,贵就贵点儿吧,总能睡个好觉。 吃过饭,院里人都拿着蒲扇下楼去,三三两两坐在一块儿话家常。 大家屋里的西瓜都凉了一下午,这会儿正好是吃的时候,郝少东把家里那两个西瓜抱下来,用手掌一劈,西瓜立时从中间裂开了,他拿着掰了几下,分成了小块。 大家吃着西瓜,谁家没有的就往别家去拿,所有人都吃出声响,红色西瓜水滴到地上,留下个印子。 “夏天还是得吃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