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喝的解药是血,是将军的血!你们七十九个人喝了整整四大碗血!”张林忽略了君兮的声音,喊的声嘶力竭。 君兮闻言嘴唇一抿。 众将士登时愣在当场。 站在一旁冷着脸的鬼和王闻言猛的抬起头来。 那锅泛着浅腥微甜的不明汤水……是她的血! “我亲眼看她进了厨房划开手腕,一滴滴挤着血,生生划了七刀才流了四碗血。”张林说话声已带了些哽咽,“她怕被发现,添了蜂蜜,还特地熬了其它药汁兑了进去。” “不可能。”刘元高喝一声打断张林,“不要听他信口雌黄!” “你不信?”张林嗤笑一声,提步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直上了校场台。 “张林……” 君兮刚开了口,张林二话不说一把揽起她的袖子,宽大袖摆下纤细藕臂上四道纱布已被血浸透泛红。 张林健壮手臂拉着君兮的手臂,白皙手臂上殷红的颜色鲜艳刺眼。 底下攒动人头不动了,森森长枪定格了。他们像极了雕像,定定仰头望着台上女子。 阳光下,女子面白如纸,站在那里,身躯瘦弱单薄。 她是他们的将军。白日里,她总有各种点子折腾他们。晚上他们想着法的算计她,她都笑着破解。有人受了伤她第一个递上药,从来不苟言笑却从没苛待过他们。她起的比谁都早,风里雨里,他们训练她陪着,他们休息她却还要修整文件。 她是他们的将军,他们却忘了,她也是一个女人。 别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纤细手指捏着绣花针。她却穿着盔甲拎着大刀站在沙场教他们如何杀人更利落。她不过是被遣来选人阅兵的,做的这些,于她何益? 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在战场上活的长一些而已。 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们。 看着,想着,有人眼中氤氲了水雾,朦胧了台上玲珑身影。渐渐的,四外响起了低声啜泣。 “她做这些是她应该的。”刘元暴喝一声,“将士们是因为她的命令才受的伤,她救也不过是亡羊补牢而已。死去的弟兄却是再也活不了了,这一切就因为她把人遣进了林子里!” “无德女流,卸甲偿命!”刘元一语落,他身侧众人高声齐喝。 “刘元,潞州青石县白锒镇人氏。总章二年于潞州从军西北营,咸亨元年七月十三擢任百夫长,时年三十有二。”校场台上,清冷的声音响起。 君兮不知何时已挣开张林,悄声拢了袖子。 “……”刘元抬头看着君兮,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勾结贼人害我?”君兮冷冷开口,目光隼利盯着刘元。 “……” “因为你本来就是他的人。”刘元刚要开口,君兮已继续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刘元沉着脸冷声道。 “那我解释给你听。”君兮嘴角一扯,绽了个笑。 “密林一战本是死局,本将统帅十万大军困他一人,他便是插翅都难飞,更何况他还受了伤,可他偏偏就逃走了。这是为什么呢?”君兮和声细语说的轻缓。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通。只之后,我仔细回想了当日的情况,这才解开了心中疑问。”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刘元猩红的眼明显急了。 “别急,听我慢慢说。”君兮淡淡道。 “那日我埋了十万大军在四周将其团团围住,黑袍人有伤在身不过困兽之斗。他与黑白无常初交手时不曾应敌而是直奔向外围,在见到枪阵时退回。后来他又与黑白无常缠斗许久,吃了败,怒而轰倒古树趁机欲擒住张林做质,被我阻了,见我受伤,鬼王二人同时出手。” “那时候黑袍人已身受重伤,所以不愿再战,用了白粉毒袭他们,趁此空档奔向北侧,用白粉迷倒了布阵将士,逃了出去。”君兮娓娓说道。 “既然那白粉如此厉害,那么黑袍人第一次奔到林边时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