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面带笑意。 为了不引人耳目,出了镖局不远沈拓便已经将脸上面具取下。玉润面庞光洁皙白,看着君兮的眼里写满了宠溺,哪还有半点在镖局时睥睨威风的冷傲之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人诚不欺我。君兮扭开头去避开他凝眸视线,“那你怎么知道那批镖里面押的便是官银的?” “不是娘子告与为夫,林如安和州丞有贪污贿赂之嫌吗?”沈拓反问一句。 君兮愕然,“你是……猜的?” “嗯。”沈拓优雅的点了点头。 君兮抚额,耳边是方才在镖局时某人言之凿凿的词句,瞬间觉得论把黑的说成白的这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与沈拓相比,林如安怕是还得要再修上几世。 沈拓在富阳城还有事未办,将君兮和瑟送到了客栈便离开了。君兮和瑟与吕世荐会合后便踏上了回余杭的路。当然贴心的沈拓已经为他们备了三匹马。 ==余杭城外,界碑口== “咱们牵着马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毕竟我们可是死了的人。”吕世荐看着写着“余杭”的界碑低声问君兮。 余杭城离运河不算远,因此灾情相比之下重的多,城里城外千平土地,伏尸遍野饿殍满地,寻地住宿都成问题,他们牵着马进去让人看到确实有些不妥。 君兮想了想抬手抚摸了一下身侧高马的鬃毛,将手中缰绳一松,“杀马,割肉。” 那一日,路野两旁许多饿的奄奄一息的人都得到了一块来自陌生男子送来的马肉。 多少年后,已子孙满堂的苍苍老者回忆起那年暴洪之灾,仍忘不了那于绝望之中递过来的新鲜马肉。那人,体瘦若杆,一双眸子黝黑放光,穿着破衣烂衫却宛若天仙,人们都道那是观音菩萨遣下凡间的救世使者。 那一日,路旁纷纷起了火,空气里漂浮着烤肉的香气,救了好多人的命。 君兮三人回到谷俞村时,君兮手上还剩一块拳头大的肉,那是君兮特地带给小八糸的。 君兮将肉交给鲁毅行时,鲁毅行看了看肉,又看了看君兮,“算利息。” 鲁毅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君兮愣在当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利息?他算的是他们一行人在他这吃住的利息? 君兮看着迈着重步走到架起大锅前的人,轻声笑了一笑。 “主子。”鬼和王听到君兮回来了,从屋里迎了出来。 “你们的伤养的如何了?”君兮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王恢复的还算可以,鬼的脸色仍显苍白,牢里的苦头他没少吃。 “属下无事。”鬼和王闻声拱手齐应。 “不要逞强。”君兮抬手按在鬼的肩头,拍了两下,转身进了屋去。转过身去的君兮面色凝重,鬼抬臂刹那,她分明听到了骨骼拧错之声,被穿了琵琶骨岂能好的如此快。 君兮刚走,鬼的脸瞬间惨白,肩窝有血渗出。 王连忙搀住他,“没事吧?” “没事。”鬼应的有气无力,目光落在君兮刚拍过的肩头,她正拍在他裂开的伤口上。 因地方有限,所以白天鬼,王,瑟和吕世荐都和君兮在一起,君兮将林如安的那个盒子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与众人一起思索解锁之法。 “千机锁内里机芯变换多达千种,若本就不知该如何解锁,根本就解不了。”鬼看着锁上的八卦图面色凝重。 “唉!”君兮长叹一声。五个人围坐在圆桌前,盯着盒子再次陷入沉思。 半晌还是吕世荐沉不住气了,一把抓过盒子,“这东西直接劈开不行吗?”吕世荐气急败坏道。 “那样盒子不就废……”君兮话没说完眼睛突然一亮,“对啊,直接劈开好了。我们要的是里面的账簿,又不是盒子。千机锁只是一把锁,便是被强力破拆也不会将里面的东西损坏。”君兮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人的定性思维,见到盒子上了锁,要想打开盒子便想着要怎么开锁,其实打开盒子和开锁根本没有关系。锁是锁住盒子的唯一方式,打开锁却并不是打开盒子的唯一方式。 君兮从腰间抽出短刀,沿着四角铆接结构轻轻撬动,随即甩手一戳,刀尖哆的一声插在木盒之上。君兮手掌握住刀柄用力向前推划,刀尖破开木盒顶板划出一道裂纹,刀划一半时,君兮握着刀柄用力将刀身生生一拧,“喀~”,檀木沿着纹络从中裂开。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