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口齿不利落起来,“大人,您记错了吧……” “啪!”柳福江一拳砸在候三脸上,候三双手被士兵押着,脑袋被一拳轰偏向一侧,噗的吐出一口血沫子。 候三怔怔看着柳福江,似不认识他一般。 “候三,你别以为死咬着不说我便拿你没办法。” “你要我说什么?”候三闻言突然高喊一声,“你是大人,你要脱罪,我帮你顶,我认,是我做的还不行吗?什么谁告诉我将队伍带到汾山的,明明就是你,你装什么装!你先让我将队伍带到禺山,又让我将队伍带到汾山,我都照做了,你如今又来问我是谁让我做的,不是你吗?”候三尖细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在场之人听的清清楚楚。 柳福江呆在当场。 君兮却已经从候三的话中听出了蹊跷,“谁让你将队伍带到汾山的,是柳福江本人吗?”君兮开口问。 “不是。”候三脱口而出。 “那是谁?” “谁?我不知道。”候三摇摇头,“我没见过。” “那你为什么会听他的将队伍带往汾山?” “因为我是在大人书房里看到他的。我去书房找大人,书房里大人不在只他在。他说他是朝廷遣下来暗中保护大人的,手里有大人的令牌,我便信了。后来他问我将军可是让赈灾队伍去了汾山了,我说没有,去的是禺山。他告诉我说将军改主意了,禺山多层石不利做地石之用,让我带将士们去汾山采石。他说大人让他将此事告与我。”候三一边回忆一边说。 君兮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没撒谎。 “他是谁?”君兮目光转向柳福江。 柳福江面色一变,缓缓吐出三个字,“夏戚沐。” 君兮闻言瞳孔陡然一缩,没想到夏远竟然将夏戚沐派了来。 “他现在在哪儿?” “他……爆炸声起的时候,他便启程回东都了。”柳福江喃喃,还是他亲自送走的。 “鬼,王听命。”君兮当即唤道。 “属下在。” “本将命你二人率骑兵三百追截反臣夏戚沐,务必擒拿,即刻启程。” “是!”鬼和王领命带三百士兵撤离。 “柳福江,你还有什么话说?”君兮看着愣在一旁的柳福江冷声问。 “下官无话可说。”柳福江摇摇头。 “来人,押下去。”君兮挥挥手,便有士兵上前将柳福江押走。 “善恶终有报,世道好轮回。”君兮看着柳福江的背影,低声喃喃。 “谢将军救命之恩。”柳福江刚被押走,两旁候着将士们突然半跪于地,齐声高呼。 舍命相救,一跪比心。 “男儿膝下有黄金。”君兮双手高抬,“站起来。” 君兮高声道,众将士齐齐站起。他们的命是将军救的,将军的话,他们听。 “大人,不好了!”突然一声惊呼响起。一名衙役匆匆忙忙冲了进来,待看到府中偌大的阵仗登时噤声,看了看君兮,看了看围在整座府邸的将士们,一脸懵圈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君兮开口问道。 “大……大人。”衙役看了看君兮一脸冷傲之气,觉得她可能是管事的,事态紧急,大人不在和她说也行。 “大人,灾民之中突然出现了大面积的发热呕吐之症,已经死了十几个,看样子怕是起了疫症。”来禀衙役双手一搭急急禀报道。 “去看看。”君兮大袖一挥,随他而去。 君兮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无数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路边,奄奄一息,一旁便是发臭的水沟,再远一点是洪水中被泡肿胀了的尸体。人和尸体之间相隔不过几丈远。 “瑟。”君兮低声唤道。 瑟随便来到一名闭着双目面色绯红的女子身前俯下身,抬手搭上她的腕。瑟切脉时间越长面色越是沉重,抬手撑了撑女子阖着的眼。瑟一连切了五个人的脉才过来,站在离君兮一丈远的下风口,双手一搭,“主子,他们都感染了瘟疫。” 大面积爆发疾病,君兮心中已经猜到,听到瑟的禀报,双目轻闭。 因运河决堤致使洪水泛滥,带走了多少人的命,毁了多少人的家。灾后重建竟然做成这个样子,尸体不掩埋,地上连石灰粉都不撒,这场疫情又要带走多少无辜之魂? “把柳福江给我带过来!”君兮暴喝一声。 “过来。”士兵将柳福江押过来,君兮一把将他推到横卧在地的灾民身前,“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些都是你的民!只因为你的自私自利,致使洪水肆意,他们家散命殒。还是因为你的利欲熏心,瘟疫横行,他们又要赔上无数条命!”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柳福江踉跄的走上前来,看着满地狼藉连连摇头,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