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就好……” == 消寂深夜,降下无边黑暗笼罩苍穹,漫漫长路边,枯死的老树立于暗夜之中,像一只倒立的手,伸向黑暗的天,枯槁苍老。 压抑,孤独,萧瑟土路之上,一人独行,冷单。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指在引着方向,脚尖的每一次转动,都似走在他人铺好的路上。 长路漫漫,不见始,不见终。 然而,脚下踏的究竟是一条怎样的路,禹禹独行又是为了什么? 她不知。 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仿若行尸走肉。 满眼满天的黑暗无明,身子瑟瑟抖抖,她颤颤抬起手,只那里有一丝暖意传来,似在告诉她,你还活着。 走了不知多久,似接近了枯死老树。 蓦然一声苍狗叫,惊得一众寒鸦飞。 天骤寒。 榻上人身子一颤,倏地睁开眼。 手中一空,似有什么抽了开去,她的心也跟着一空。 “做噩梦了?”温润的声音响起。 君兮垂睫,入眼的是宫澧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君兮未答,只咧嘴笑了笑。 她的梦,从来荒诞怪异。 在忆起身世之前,每每做的都是血红一片血肉横飞的噩梦,后来记了起来,那些碎片也便不再时不时的涌现出来。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每当她休息不好,她总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时间久了,她也便习惯了。 宫澧坐在床边看着她,见她醒了,为她取来靠枕,扶她起身。 君兮坐起身来,感觉伤势貌似好了很多,这么抻动也不觉得疼。 “现在什么时辰了?”探头往窗外看了看,她记得梦中自己走了很久很久,怎么一觉起来,天还亮着。 “午时了。”宫澧淡淡道。 “我睡了一天了啊?”君兮揉揉微麻的手臂有些讶异。 “你已经睡了六天了。”宫澧无语。 “啊?”君兮一怔,自己竟然睡了六天,六天,足以掀起风云骤变,“高丽那边……” “担心你自己吧。”宫澧嗔责的看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后心那一掌,若是再多加一分力,你的心肺都会被震碎。” 君兮老实的听着,没有应声。 那种情况之下,活命都是痴心妄想,哪还考虑的到心肺是否受损。 君兮未应,却有声音应。 “咕~咕咕~”两声空腹响。 君兮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国公大人……有什么吃的吗?它饿了。”君兮指了指扁扁的肚子。 “钟离。”宫澧唤了一声,为她掖了掖被角。 低下去的眼底带着深深的溺宠。 君兮唇角微抿,笑了笑。 她不知,当日半路她便晕死了过去。 气息奄奄。 带她就医,一再碰壁,他连闯七家医馆,亲自为她化瘀疏络,以内力护住她的心脉。他们在镇子里住了四天,暗魂卫一众领首亲自守在门外,直到她的伤势稳定下来才将她带回国公府来。 她不知,这六天他等的多么胆战心惊,生怕她虚弱的气息就那么消失。 她不知他是何其自责,是他的失误害她犯险。 万幸,她醒了,一切安好。 钟离的动作很快,汤很快就盛了上来。 君兮看着没一粒米的汤,微微扶额,她想吃肉。 “你才刚醒,简单吃点,晚上有的你吃。” “是,国公大人。”君兮一本假正经的应声。 宫澧浅笑。 君兮虽然不想喝汤,但腹饥难耐,蚊子肉也是肉,不一会,一盆汤便见了底。 “哎哎哎~我还没喝完~”君兮眼看着碗里的就要没了,伸手去够勺子,却被宫澧端走了。 “你喝的太多了。” “国公大人,国公府都穷到连点汤都供不起了吗?”君兮捧着空碗可怜兮兮的看着宫澧。 宫澧一时心软,将汤盆放了下来。 算了,一盆都喝了,也不差这点盆底了。只是……她跑茅房的时候可不要怪他没提醒。 君兮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