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已不如立国之初,番国同时来犯调兵遣将必然捉襟见肘。最后无将领军,武将出身的先帝定会御驾亲征以平边关之乱。”宫澧在“帝”和“丽”之间画了个箭头。 “那么武后便可趁先帝赴边之机将其留在皑皑黄沙道。”宫澧在“帝”上斜划了一道。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被横空出现的老国公打乱了。”君兮摇摇头,叹一声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 “番国犯边,帝榜贴出,布衣将军宫德横空而出,一战成名。边关皆稳,并不需要先帝领兵御驾亲征了。尽管不知为何,最后先帝仍然赴了边关,然而那场计划已久的刺杀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老国公救下了先帝。”君兮从“帝”字上引出一条线写上了“德”字。 “依先帝之智,必然知道那场袭杀有猫腻。身为天子,他没死成,回去之后必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回朝之后先帝必然遣了人在暗中对西北长廊遇刺之事进行周密的调查。或许是被先帝觅得端倪,亦或是害怕风广亮不够小心败露形迹,武后选择先发制人,抛弃了风广亮这颗废棋以保全自己。”君兮在“风”上打了个叉。 所以,包括边关之乱,先帝遇刺,风府血案,宫家之乱在内的这条线已经完全串联起来了。 其实事情的起因不过是武后想要取先帝的性命而已,为此,武后不惜与高丽联手在边境挑起多国战事,其实是为了逼得先帝御驾亲征,待其临边再让卫边大将风广亮杀之。 可惜这么大的一盘棋,最后却因为老国公的乱入而满盘皆输。 不仅搭给高丽不少兴国物资不说,还折了风广亮这个重要的臂膀,甚至还差点暴露了自己。 事情落得这般地步,武后必然气急。 “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武后是因老国公坏了她的好事而气急败坏。所以尽管先帝在位时她消停了一阵子,但先帝仙逝之后她便开始了她的报仇计划。虽然当时她随先帝众妃入了感业寺削发为尼,但以她之前联高丽,合大将,刺帝王的种种行为来看,区区一个感业寺又何尝困得住她。” “因此,在老国公领妻回朝行了大婚之礼时,她故技重施,再次与高丽勾结引得边关动荡,逼得老国公不得已只得再临边关。而她则设计在战场上以意外为由将老国公除去。所以才会有二十年前的那场诡异之战。至于高丽为什么要披上五胡的皮,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 君兮的目光最终转回到最后写下的“德”字上,手中筷子蘸着茶水沿着半干的水痕又画了一遍,并在“德”与“武”中间连上一条线。 宫澧低头垂睫看着石桌上的“德”字被君兮蘸水润湿,不知在想些什么,唇瓣轻抿,默而不言。 “仅仅是老国公死了还不够,斩草要除根,她要的是将宫家人赶尽杀绝。所以她还对留在都城的怀有身孕的白夫人下了杀手。” “白夫人的死,可能并不只是伤心过度那么简单,应是另有隐情的。至于国公府的那场大火,应该就是她命人放的无疑了。” 君兮在重新描了之后的“德”字上又引出三条线去,一曰“白”,一曰“忍”,一曰“澧”。 二人聊的够久,天也足热。以茶水代墨,以筷子替笔,水痕形成的字迹一边写一边干,说到到现在,之前写的字都已经干透,消失无痕。只君兮笔下这一小片新写下的尚在,君兮手中的筷子斜搭在手上,筷子一头停在“澧”字之上。 可惜,武后千算万算怕是也没算到身中剧毒,深陷火窟的宫澧竟然没有死,而且还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与以宫德几近相同的方式大张旗鼓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至于所谓的宫澧三娶三毙怕是也是她在暗中搞得鬼吧。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除了武后写给风广亮的那封手书信,她们手中竟然连半点证据都没有。 “好狠的女人。”君兮不禁慨叹一声。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