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见她耍惯了刀剑软鞭,却不知这样一双手捏着绣花针穿针引线是何模样。 “你还会女红?”宫澧想着不禁问出声来。 “……” 君兮没想到等了这半天竟等来这么句话,已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禁扶额哀叹,“这不是重点啊。” “咳~钟离,去拿卷宗。”宫澧清咳一声以掩尴尬,低唤一声,耳根微红。 不得不说宫澧心细如发,上一次将卷宗取来府中之后,宫澧命人将卷宗整个誊了一份出来留在府中备用。在这段日子里,宫澧又将一些他知道的,但卷宗里没有记载的在一旁空白处做了批注。 君兮将卷宗拿到手之后并没有在国公府做过多停留,而是早早回了宫去。回去的路上顺便给李令月带了她最爱的糖人饼。 武后虽然没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但是天天往外跑难免惹人猜疑。 何况那三个姑娘死的一个比一个离奇,又是在暗魂卫重重防护之下的密室杀人案,她也没指望能三五日就把案子破了,卷宗拿回霄辰殿关上房门慢慢看好了。 == 胡尔克勒遇害一案虽然已经结了,但是来使的其他六国中的人并不尽信,只道那个装有小弩的花盆是宫澧杀了人之后寻的遁身之法,反正人已经死了,他们怎么说怎么是,总而言之就是认为胡尔克勒其实是被害死的。 因为此种言论在来使使者中间悄然迭起,有的个番国使者开始坐不住了,言说来中原的时日也不算短了,该看的已经看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提议尽快向唐皇提出议和事宜以便早些回去。 就连之前一贯主张晚些回去的西域三王子赫连峥也不再出声反对。 然而不知为什么,每每到了隔三差五便会举办一次的宫宴上,那些嚷嚷着要提出议和事宜的使者却又都没一个提的了。 而每一次宫宴,赫连峥都穿着各式各样不同鲜艳程度的大红袍,懒懒散散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言笑晏晏,还时不时的对着空气提一提杯。 番国使臣不提议和事宜,李治就更沉得住气了,天天变着花样的派人带着使者四处玩儿,洛阳之大,玩上七天七夜都不在话下。 至于君兮,她留在宫里名义上是修养身体的,所以无须上朝议政也无须每天早上去给帝后请安见礼,刚好君兮也懒得去看李治和武后那两张不怀好意的脸,奉旨偷懒,乐天下之大闲。 君兮也不瞎跑,就只天天窝在霄辰殿里,除了应付天天登门的李令月和偶尔来拜访的孙长喜,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林姝三人的卷宗了。 宫澧白天应付使臣,但是每到晚上都会扮作黎弓的样子摸到霄辰殿来,与她探讨一下案情进展。 君兮捧着三本卷宗闭门造车,进展龟速。 宫澧也不催,有时候手头有公事没做完,便带着东西来她这处理。 君兮知道宫澧是怕武后或者是黑袍人对她下暗手才来的。在宫里不比宫外,他不能差人跟着他,所以便把自己遣来了。 君兮心中是感动的,也是别扭的。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传出去不仅有伤风化,也有伤名节。 君兮虽算不得达官显贵之女,好歹也是官家女儿,男女之别还是有的。奈何人家是冒着砍头的危险夜入皇宫来保护她的,她总不至于把人赶出房去推到武后的那群眼睛面前去。 为了以防万一,刚开始的两天,只要宫澧一来,君兮就跟偷情似的立着耳朵听着四外的动静,生怕有什么不开眼的人半夜冲过来撞见了。到那时候可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楚了。君兮为了让自己晚些睡,都要和宫澧面对面坐在桌前,拿几本书来看。然而长夜漫漫,她也就只能清醒那么一会儿,看着看着眼前的字便成了跳舞的小人儿,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再醒来时,她不知何时已经躺到了床上去,被子好好的盖在身上。 案前看书的人已经不在了,桌椅摆放齐整的像从未进过人一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