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虑了。”武后摆摆手。 “时候不早了,爱卿梳妆吧,本宫也该回去用膳了。”武后抬起手,身后随侍宫女连忙搀上。 武后扶着宫女的手腕缓缓站起身来,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下来。 金丝边绣的华裳在身旁拖过,君兮自觉的往一旁让了让,逶迤凤服拖地而过。 从始至终,君兮一直跪在地上,不曾听到武后一句平身。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君兮才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 “你们都下去吧。”君兮摆摆手,示意留在殿中的宫女和太监退下去。 “是。”一众奴才应声纷纷退下。 直到室内再无他人,君兮一下子坐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软白亵衣之下,已覆了一层细密冷汗。 好险,君兮为自己斟了杯茶,浅酌一口以平息思绪。 她在宫中住了已有月余,武后从未亲自来过,有事找她也不过是遣孙长喜来传个口信。身为一国之后,她没有理由天还未亮便亲自到她这里来啊,除非,武后根本就知道她不在殿中,是来抓现形的。 可是,君兮以自己耳朵灵敏为由,只要入夜便不许侍者靠近内院,以免打扰她睡眠。刚住进来的时候,她教训了他们两次,所以入夜之后,武后遣来的人都不敢靠近内院。 而且,她昨夜戏演的够足,确保那些宫女太监不曾发现异常,歇下的时辰不早不晚,并未表现出异常来,怎么会被发现呢? 还是……是沈府的那场大火惊动了武后? 还是说,武后终于忍不住,开始行动了。 君兮晃晃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到一边去,别的姑且不论,至少武后这边暂时还是安全的,她现在也没有那个精力去与武后斗,当务之急是沈拓的事。 君兮用最快的速度梳妆完毕,草草吃了个早餐,便同李令月一道出了宫来。 一路上,李令月都闷闷不乐的,看到好玩的玩意儿也不见以前那般兴奋模样。 看着本烂漫活泼的人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君兮有几次都冲动的想要把沈拓已经被救出来了的事告诉她。 可是,她是武后与李治的女儿,身份特殊。沈拓的事又牵扯了太多,她不能说。 “月儿,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去洛水桥上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好。”李令月应声,转身离开。 与李令月分手之后,君兮兜兜转转绕到了国公府去。 国公府偏厢里,沈拓刚敷了药,忍过一阵生撕活剥之痛,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胸膛起伏,气若游丝。 “何苦来的。”君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为夫就知道,娘子心里还是记挂着为夫的。”沈拓闻声嘴角一勾,坐起身来,一双桃花眼弯妖若狐。 “都有精力耍滑舌了,看来恢复的不错。”君兮笑着点点头。 她本是想来再和沈拓说说话的,好把他骂醒,没想到一进到府里来钟离便告诉她沈拓醒了,那一刻她简直欣喜若狂。快步来到偏厢,看到活生生的沈拓,一瞬间便濡湿了眼眶。君兮在外面平复了好久才进来,某人已经足够自恋,让他看出自己的喜色怕是要上天了。 “为夫那里舍得劳娘子记挂,自然要恢复的快些。”沈拓笑答。 君兮寻了个椅子坐下,无视沈拓暧昧的话,认真的看着他,“说说吧,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