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缓缓坐起身来。 “唰~”的一声,沈拓展开手中剩余扇骨,银白扇骨反着明黄烛光,却透着一股冷寒之气。 沈拓的扇子都是特制的,从来没有单独的扇面,而是以扇骨叠压为面,内以银丝勾连。 展可成扇,抖可为剑。 而现在他手中拿的,只是一把散扇骨,散可作镖。 “知道本座今晚为什么要叫你们过来吗?”沈拓歪头看着跪在身前的人,声音冷肃煞人。 …… 回答沈拓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三魂,提醒一下。”沈拓漠然看着跪在身前的人,反手用扇柄点了点站在他身后的鬼面人。 “十月初十。”第一个鬼面人沉声道,音调涩滞低沉,宛若幽罗。 “洛水桥。”第二个鬼面人接道,音调尖细刺耳,听的人毛骨悚然。 “画舫。”第三个鬼面人的声音平和细腻,优美婉转,却听的人耳中陡然响起一阵蜂鸣。 三句话落下,如地狱吹来暗风一缕,话音未落,一连串的闷哼声已经响起。跪在地上的人唇角,耳廓都不同程度溢出血来。 就连一旁站着的孟伯嘴角也溢出了一丝血痕。 “阁主大人,属下驭下无方,致使阁主遭遇埋伏,属下请罚。”跪在最中间的酒楼掌柜王贵阳第一个开了口。 “驭下?无方?”沈拓重复道,嘴角微微勾起,“当晚湖心楼遣派了十二个伙计,你一个都没驾驭住?”沈拓像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倒也是好本事。”沈拓赞许似的点点头,“既如此,你还能做什么用呢?”沈拓沉思似的点了点眉心。 片刻,眼睛一亮,“养花吧。”沈拓轻描淡写道。 养花,养花,割下头颅四肢,剁成肉泥埋到花土之下,刘猛吓得面色惨白。 “不……不要……阁主大人,以后不会了,不会了,求求您看在属下追随多年的份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刘猛抖若筛糠,话也说的不利索起来。 “带走。”沈拓目光一沉,漠然挥了挥手。 “不要啊……阁主大人……” “你们想怎么死?”沈拓不再看被拖出去的王贵阳,言笑晏晏的看着剩下的十个人。 他们皆半跪于地,然而虽然面色苍白,却没一个出声的。 “看来你们都不想解释了,刚好本座也不想听了。看在你们追随本座五年有余的份上,送去蛇沼吧。”沈拓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不……” “不要……” “阁主,你不能杀我们……” 沈拓一语落下,响起惊呼阵阵,然而沈拓杀意已决,置若罔闻。 眼见求生希望寥寥,有人竟铤而走险的拔出刀来,要冲上前去与沈拓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无须沈拓出手,三魂其中之一便足以维控局面。 “他留下。”孟伯带人将众人拖下去的时候,沈拓抬手指了指刚被拖起来的金三利。 孟伯了然,指挥伙计将其他人带了下去。 伙计的动作很快,很快室内就被处理干净的只剩下活人了。 “本座好像没叫你来,你来做什么?”沈拓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身前梨花木,打量着金三利。 十月初十洛水桥集市,今金赌坊负责的是画舫上的安危,遣去的人都死在了匈奴狗的刀下。他今日让孟伯找来的是那日被遣去维护秩序的分区负责人,短时间内他没有精力去查谁有问题谁没有问题。 不管发生了什么,既然当晚没有一个人去画舫查看原因,就都去死吧。太久没开杀戒,他们快忘了他是什么人了。 “兄弟们都死了,我也没什么活着的意义了,求阁主成全。”金三利沉声应道,那样子像是决心赴死。 沈拓微微颌首,原来如此。 “照你这么说,该死的是我才对。”沈拓冷笑一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