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澧暗中回到了国公府去,宫澧不在的这几日,替子早已替代了宫澧,朝中府中一切运转如常,因此宫澧本人虽然几日未归却全然无人察觉。 钟离将宫澧安顿在卧房后便退下去处理几日来府里积累下来亟待处理的事务了。 卧房里,因体内陈毒发作,身虚无力的宫澧卧于榻上,背靠软枕,手中捏着一把雕花短刃,看的正入神。 短刃不过巴掌长,乌钢做鞘,泛暗铜之色,触手冷凉森森。 宫澧的指尖在刀身缓缓划过,眼前仿佛看到了女子凌厉出刀时那张冷峻坚毅的脸。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宫澧嘴角微微一牵,忽然觉得这把刀没那么冷了。 自六月相逢,短短四个月的相处时间,不长也不短,从初识时的相互利用到相知合作再到今时牵挂。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世界里再也不能没了她的身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宫澧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 但他不能,也不敢将心中之情表露出来。 因为相比于自己的心,他更清楚自己所处的境地。纠缠一身的难解之谜尚未解开,父死母亡的真正原因仍然未知,那个隐于暗处的无形之手也匿于暗处,随时准备着给他致命一击。最重要的是他体内那随时可能发作夺命的剧毒。 君兮的路还很长,他的人生却已经开始倒计时。 当初把君兮扯到宫家的泥沼中来他已经自责不已,断不会再做第二次蠢事。 宫澧凝视着短刀,这把刀是在君兮昏迷的时候,他遣钟离去偷来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撑多久,今日一别,他就没想过与她再见,一把刀,不过留个念想。 “主子,西域三王子赫连峥请见。”门外传来隐卫的声音。 “说我不在。”宫澧面色不动,开口道。 “……这是三王子连续第四日请见,之前替子一直未见。”隐卫闻言不曾退去,反而补充道。 四日连请?宫澧闻声眉头一皱, 赫连峥?他来做什么?宫澧心中暗暗忖度,半晌方道,“让他进来吧。” 一语落下,门外静了下来,宫澧知道隐卫去办了,他却毫无动作,穿着里衣,披散着发,拿着短刀,看的认真,直到耳边有细碎脚步声响起,才回手将短刀放到了枕头下面去。 宫澧刚收回手,房门被从外推开,一身火红的赫连峥潇洒的走了进来。 “国公大人告病多日,终于见客了。”赫连峥人未到,声先至。 宫澧转头望过去。 赫连峥看到宫澧卧于榻上一脸憔悴模样,微微一怔,随即嘴角荡起一抹笑,“好久不见,国公大人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赫连峥晃悠悠的走到床边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宫澧,语调戏谑。 “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