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走进中军帐中去时,身着绛紫长袍的沈拓正背对帐门,负手而立,闻得掀帐帘声,慢慢转过身来,看到进来的人竟是王,沈拓凤眸半眯,透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你主子呢?”不待王开口,沈拓便开口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王横眉冷对,不答反问。 沈拓见王不答,瞳孔陡然一缩,手掌握成拳。 今日凌晨,白殷派人给他送了一封信,没头没尾的一封信,大体是想告诉他,君兮好像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希望他能帮忙。 收到信之后沈拓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不是白殷对当初他诈她一颗血丹而蓄意报复。但是思来想去却是有些不放心,然而当他拿着信去找白殷,却发现药庐空空不见一人,只有手书一封,是白殷留给他的,上面写着君兮和宫澧在十几日前被人偷袭,双双伤重,此时君兮涉险恐折性命,让他尽快来西北营寻君兮。 白殷的两封手书让沈拓觉得君兮可能真的要做什么危险的事,随即匆匆赶来西北营。却还是晚了一步,他来的时候,西北营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我再问一遍,你主子呢?”沈拓冷声逼问。 “无可奉告……” “你要我去找宫澧问个清楚?”沈拓目光一沉,“你要知道,君兮若是出了半点差池,宫澧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王闻言无言沉默,她确实不知道君兮去了那,但她要去的地方确实足够危险,主子那边还不知道得到消息了没有。王眉头微皱,她知道沈拓对君兮的好,若他跟上去,好歹有个照应,王心中纠结着要不要把君兮的行踪告诉给沈拓。 “你是想等她出了意外尸骨无存再把她的下落告诉我吗?”沈拓冷声质问。 “这……” “还不说?” “主子去寻药了。”在沈拓的步步紧逼之下,王终究还是松了口。 她这一去着实凶险,主子联系不上,如果沈拓现在便去追的话,或许还能追的上,多个帮手也好有个照应,王心想。 “寻药?”沈拓闻言眉头一皱,瞬间便联想到白殷留给他的信上提及到不久前君兮和宫澧遇袭双双重伤的事。君兮去寻药,伤重的是宫澧? “她去哪儿寻药?”沈拓追问。 “主子没有交代,我们也不知道。”王摇了摇头。 “所以,你们就让她一个人去了?” “我们也不放心,但是劝说不过,国公大人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我们也不敢擅作主张。只放了黎蜂跟着。” “如何追踪?”沈拓听到黎蜂二字,本因愤怒而涨红的眼豁然一亮。 “放出的是雌蜂,可用雄峰追踪。”王答道。 “雄峰在哪里?” “我们还在等国公大人的消息,雄峰不能给你。” “等宫澧?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沈拓冷哼一声,“把雄峰给我,否则我把君兮诈病的事捅出去。让皇上来要人。” “你……” “雄峰。”沈拓不想和她再磨叽下去,将手伸到王面前,勾了勾。 “跟我来。”王想了想转身出了中军帐。 沈拓跟着王来到偏帐,王取出一只关着黎蜂的小竹笼来递给沈拓,“你可以用内力将它禁锢在身体三尺远处,由它指引方向。” “算你还有良心。”沈拓一把接过竹笼,转身大步出了去。 但愿你找得到吧…… 王看着往复回荡的帐帘,总觉得这一路不会太平,心里一时之间七上八下的,忐忑难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