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字。 她怎么可能想到那个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丫头会是犯下娄家灭门血案的凶手。 “李令月,我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如此对我?” “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是啊,你没有对不起我。”李令月咯咯笑着,“那又怎样?娄师德也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不还是把他杀了?我告诉你啊,我是亲眼看着他的皮被一点点烧焦的,他就躺在火里,睁着眼睛却动不了,哈哈哈……” 眼角有泪水划落,君兮心如刀绞,她知道父亲中了三生草之毒,却不知父亲死前竟遭受了这般罪楚,“李令月,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残忍之人。”君兮厉声责难。 “我残忍?”李令月听君兮如此说她,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大声嗤笑,“娄姒言,你别在这里装柔弱扮可怜了好不好?我看的恶心。”李令月嫌恶的看着君兮,“论残忍,我那里比得上你啊。” “我?” “怎么,你自己做过的那些恶心事都不记得了吗?”李令月恶狠狠的看着她,“那我来让你回忆一下。” “你明知道沈拓深爱着你,为了你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他的命。可是你呢,你不爱他就别招惹他啊。你明明不喜欢他,却又不清不楚的和他暧昧,给他希望。最可恶的是你竟然为了救你爱的人拖着他去那个见鬼的森林,你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对你的保护,心安理得的拿着他用命换来的药救活你的心上人。你把他当什么?!” 李令月声嘶力竭的喊骂,不知何时脸上已满是泪痕,“宫澧的命是命,他沈拓的命就不是命了是不是!他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却连全尸都不给他留,你对他,何其残忍!” “用别人的血换来的幸福,你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呢?恩爱缠绵时,你看不到那孤独徘徊的身影吗?午夜梦回,你不会被噩梦惊醒吗?”声声泣血,字字诛心。 君兮身子一震,这一刻,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连连后退,直到撞到宫澧才停了下来,她没想到娄家惨遭灭门竟然是因为她害死了沈拓。 “不……不是的,我不是有意让沈拓和我一起去的……”君兮试图解释。 “你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李令月冷笑,“你自己几斤几两你不清楚吗?你自己去活着回得来吗?他知道你去送死会坐视不理吗?别再自欺欺人了,事情是怎么样的,你比我清楚的多。” “我……” “娄姒言,你就是一个煞星,是你害死了沈拓,也是你害死了娄家满门。死在森林里的人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是我……”君兮的眼睛豁然瞪大,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李令月声嘶力竭的声音。 是她,是她害死了沈拓,是她害死了娄家满门,是她,都是她。君兮茫然而不知所措,那个一直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在这一刹轰然崩塌。 “小兮,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沈拓的死不能怪你,娄家的事也与你无关,你不要听她的。”宫澧扳着君兮的肩,试图将她从自责中唤醒。 “不……不……”君兮像碰到了脏东西一样挣开宫澧的手,“她说的没错。”君兮踉踉跄跄的走到一边,哽咽起来,“我明知道旱林凶险,我应该阻止他的。那条命是我欠你的,他不欠我什么,可是……可是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死在那里……是我害死了他,我还了你的情,却再也没有机会还他的债了,报应,这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不,不是的,你没有做错什么……” 李令月瘫在地上,看着君兮自责的痛苦模样,只觉得恶心。 李令月偷偷拾起地上散落的刀刃,她流了太多血,身体很虚弱,每动一下都要忍受腰间传来的裂肤之痛。趁着宫澧宽慰君兮之时,她瞅准时机,猛然将短刀掷出。 娄姒言,去死吧! 君兮背对着李令月,状态很不好,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宫澧正在宽慰她,突然看到白光一闪,宫澧大惊,短刀呼啸带风,已来不及躲避,千钧一发之际,宫澧一把抱住君兮,手臂正横在刀尖对着的地方,嗤的一声,入肉半寸。 “铿~”另一抹银光划过,后发先至,正撞上短刀,二者双双坠地,宫澧手臂留下一个寸深伤口。 “多余,本可以不见血的。”熟悉的声音响起,室内三个人的身子齐齐一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