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泪都流出来了,他一把抱住许若雪,说道:“若雪别急,你受伤非浅,好好养伤便是,万事有为夫在。为夫但有一口气在,定不会再让人伤到若雪。” 许若雪怒道:“我武功如此高强,尚且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顶个屁用?你赶快跑,我持剑断后,这样还能争得一线生机。” 李老在旁劝道:“小娘子,且稍安勿躁。若是连小娘子都逃不掉,打不赢,那仙长定然更不是对手。这样,跑终究不是办法。依老夫的愚见,贤伉俪不如就藏在庄上。这黔州地界上,老夫自信,还没人敢擅闯状元第。” 许若雪说道:“李公的盛情,小女子铭记在心。只是,这次来的,却不是一般人,而是朝廷控鹤司的东供奉和西供奉。” “控鹤司?”李老皱眉:“老夫在朝多年,怎不知有这衙门?” 许若雪答道:“这控鹤司,是朝廷专为压制江湖人士而设,挂得是武职。在朝廷中向来不惹人注意,但在江湖中却是鼎鼎大名。” 李老坚持:“我李家虽不算显贵,先父也曾官至尚书右仆射,老夫好歹也做过南京路副使领司事。老夫虽然已经致仕,但一点簿面,想来这控鹤司的人,还是要给的。有老夫挡着,贤伉俪应无恙。” 许若雪却摇头:“李公有所不知,这控鹤司的人虽然挂了官职,但大多出身江湖,行的还是草莽之事。若是他们一味强来,李公怕是阻挡不及!” 李老说道:“哼,既然入了朝廷,任他什么出身,规矩就是规矩。规矩可是铁打的,绝对不会是纸糊的。” 许若雪再劝:“李公,控鹤司在朝中关系复杂,据说直接受内廷管辖。我夫妻二人留在庄上,自是大好。但就怕万一不济,会连累李公一家老小啊!” 这话说后,李老沉思了许久,却终究一挥大手:“若非贵夫妇出手相助,我李家早已死尽死绝。现在全庄上下都承了仙长的活命之恩,那再大的干系担了又何妨?顶破天,不过是将这数十条人命还回去。” “老夫意已决。现在只看贵夫妇的意思。” “老夫自是想护得贵夫妇周全,但无奈庄中人多嘴杂。老夫虽然自信,这数十年来对府中人尽心尽力,也算深得众望。可人心隔肚皮,若真面临生死,老夫也不敢担保,绝无人泄密。” “所以此事,还请贵夫妇仔细斟酌!” 许若雪便在犹豫。小道士却立即说道:“李公既然敢拿身家性命、全庄数十条人命一博,小子自然敢以我夫妻二人的性命相赌。此事,大谢李公。” 说完,小道士起身,郑重一礼。 李老正色还礼,两人相视一笑。 计议已定。但该做的准备,还是得做。 暗夜里一片喧嚣,惊醒了许多人。众人便见许若雪躺在马车上,小道士骑在大黄马上,匆匆出了府。 马车行了一段,停下。小道士抱起许若雪,和车夫挥手告别,纵马离去。 行了不远,小道士就在许若雪的指点下,尽可能地消去了踪迹,再悄悄地返回状元第。在李大郎的带领,躲进了,李三娘的闺楼。 到此时,小道士方才有空问,许若雪是如何受的伤。 许若雪很是懊悔:“哎,这次实是我大意,小瞧了天下英雄。” “到府城后,不过半日,我便打听到想要知道的一切。本来悄悄返回即可,我却自恃轻功了得,非得要去看下,控鹤司这次派来的是何人?” “却不曾想,来得,竟是东西供奉。” “东供奉浪翻天李若海,一手翻云掌,凌空往水中一击,可击起水浪三尺。西供奉鬼见愁许不离,一双峨眉刺下少有三合之敌。并且此人极擅追踪,据说鬼见了他都逃不了,所以人称鬼见愁。” “这二人,正是控鹤司中,声名最广,武功最强的二人!” “我一见后,就知大事不妙。若是单打独斗,我还有三分胜算。可若是这两人联手,我必败无疑。当下我就想溜出去,只是那鬼见愁耳目实在灵敏,我身子刚动,他便听到声音,一柄飞镖就是扎来。” “我不敢恋战,飞身就逃,自然惊动了控鹤司的一众高手。我连败两人,却被浪翻天一掌击中后背。好在我借力远遁,逃了出去,却深负重伤!” 小道士皱眉:“那鬼见愁既然极擅追踪,那你我的这番布置,能否瞒得过他?” 许若雪断然说道:“若是别人,当大有把握。可换了是他,绝无此可能!” “所以夫君,现在我们只能看,李公能不能拦得住,这控鹤司的人。” “哎,没想到有一天,你我二人的性命,竟捏在别人的手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