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问,原本豪气万丈的小道士,立即泄了气。他欲止又止了几次,终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说道:“若雪,我刚不过是在说大话。” 许若雪一听便怒了:“夫君,都这等时刻了,你还将法螺吹得溜溜响,真是的!” 被自己的夫人责备,小道士气得脸都红了。可一想到“倒转乾坤”的神效,他到了嘴边的反驳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许若雪毕竟不是傻子,看出了几分端倪,便说:“夫君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我命在旦夕,都这等时刻了,也不知道夫君在顾虑什么?” 小道士犹豫了几下,终从怀中掏出那四张,嗯,狗皮膏药:“若雪,在凌云寺外我有遇见一个高人,得他赠送此神药。” “此药之神,神在,能将若雪你一个女人,生生地变成一个男人!敢问这世间,能有什么化装之术,能比这更来得神妙?” 许若雪先大喜:“真的?若真如此,哪怕我就站在那鬼见愁的面前,他定也不敢相认。” 然后她又大疑:“这药可真如此神奇?夫君啊,这看着是狗皮膏药,可别真的是狗皮膏药。” 当此时,小道士只能一咬牙,信誓旦旦地说道:“那人可是道门中的高人。道术嘛,总有几分神奇之处,若雪信我便是了。” 许若雪自然信他。 若有所思地看了小道士几眼,许若雪忽然笑了:“我现在明白了,夫君为何刚刚不肯说。这药即能将女人变成男人,那自然也能将男人变成女人。” “想想,夫君这么一个大男人忽然变成了一个小女人。哈哈,有意思,这事可真有趣,有趣极了!” 小道士立时满脸通红! 天,蒙蒙亮。 跑了一夜的马,两人疲惫至极。可哪怕是重伤未愈的许若雪,也只能咬牙坚持。 “倒转乾坤”虽然神奇,可也得等两日才能发挥功效。在此期间,两人自然得先找个安全所在。 正策马缓行时,忽然前方一处庄园那,猛地窜出一人,嘴里还大喝道:“好马!” 这人出现的突然,许若雪一个分神,竟不及勒马。好在大黑马当真了得,自己人立而起,堪堪避过一场大祸。 许若雪大怒,我去,昨天才碰到一个疯子从树后突然窜出,今天又碰到一个疯子从门后突然窜出,现在的疯子都不要命了? 许若雪怒叱一声:“找死!”手中马鞭就要打去。 却不料,和那人对视一眼后,两人同时叫道:“是你!” 这时小道士赶到,也叫道:“咦,怎么又是你?” 这人,却正是那马痴! 这番偶遇,许若雪是大惊,那马痴却是大喜。他“嗷”地一声再抱住马脚,看这架式,却是死都不肯放了。 许若雪冷哼一声,扬鞭就要打,小道士却叫道:“若雪且慢!这两匹马,不如就借给此人,喂养些时候。” 许若雪一听便怒:“夫君说得什么话?大黑和大黄可是我亲手从小喂养到大的,怎能借给他人?” 小道士附耳过去,悄悄说道:“若雪,你也不想想,这两匹马实在太过招摇。若是跟在你我身边,那我俩再怎么装扮,也能被人一眼认出。” 川中少马,更何况,是一黑一黄的如此两匹高头大马,这见到的人,自然稀奇,自会留意。这样,还说什么隐迹匿踪? 这个道理许若雪自然明白,可真要将马借出,她却还是犹豫。 小道士一指那片连绵的屋宇,劝道:“若雪,这人家资豪富,将马借给他,不用担心要不回。再者,这人如此痴迷宝马,必然会精心照料。这样,若雪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许若雪无可奈何,只得翻身下马,将马缰一递:“给,这两匹马借你喂养些时日。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有人捡得,然后你花钱买得。” 那马痴一听愣了一下,然后狂叫一声,抱住马脖子连亲了几大口。 看他左手大黑马,右手大黄马,二话不说,牵了就走。许若雪实在放心不下,追上去说道:“听好了,这马只是借给你喂养,过些时日我自会来取。我再说一遍,是借你可不是送你,是借,借,懂吗?” 那马痴好不耐烦地挥挥手:“明白,是借不是送。这马跑了好久,得先去遛遛。这位好人,有空去我家坐坐,某先不奉陪!” 看他牵着马走远,许若雪愣愣地说道:“夫君啊,我怎么有种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感觉!” 小道士也不自信了:“这个,嗯,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夫人无需担心。” 许若雪看着那片连绵的华宅,“铮”地一声,血海剑出鞘,她恶狠狠地说:“他要是敢不还我的马,哼,我就烧了他的屋,绑了他的家人!”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