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杨大尉失声惊呼。 “天香楼,其实是一个情报组织!”小道士正色说道。 杨大尉呆立片刻,长叹一口气:“是啊,青楼之地,本就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天香楼可是临安第一销魂窟,里面绝色无数。美色当前,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在美人的诱使下,怎么可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巴?” “哎,”他起身,苦笑:“现在想来,便是某在王莺莺的迷魂汤下,也说了几句不该说的东西。某生性还算谨慎,那些满肚子草包、只知勾心斗角的大臣会怎样,不问可知!” “怪不得啊怪不得,那人对天香楼竟如此看重,视若奇珍,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 “那人是谁?”小道士问。 “是当朝少傅,豫国公韩侂胄!”杨大尉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小道士失声惊呼:“堂堂豫国公,手执朝堂权柄,怎会做出这等事?” 杨大尉冷声说道:“天香楼明面上是一个李姓商贾出钱开的,背地里却是侍郎杨宏中在撑腰,可实际掌管的人却是韩侂胄!这个消息是怎么来的,某不好明说,但断然不会错。” “正因为韩侂胄独掌朝纲,他才要行使阴私之事。他朝纲独掌,又不能一手遮天,朝中对他不满的人,自有大有人在。朝堂芸芸众臣中,想要分辨出哪些是敌人,哪些可作友人,哪些已是自己人,那可极不容易。天香楼,无疑提供了这样一处绝佳的消息所在。” “再且,有天香楼在,手中定会握有某些大臣的把柄。那样,是友人的可以变成自己人,是自己人的可以保证他不敢背叛。是敌人的,呵呵,不好意思,管教他滚离京城!” “你说,有这样的利器在,韩侂胄他敢不视为奇珍!” 听着杨大尉话中浓浓的嘲讽,小道士长叹:“哎,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杨大尉皱眉:“甥女婿不信我?” 小道士正色说道:“我自然信得过舅丈人。” “只是,天香楼明面是一家青楼,暗地里是韩侂胄手中的利器,而且还是杀满楼的一个重要据点,但是,以上这些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 小道士斩钉截铁地说道:“天香楼,是他金国,设在我大宋的,情报组织!” “什么!”杨大尉跳了起来,失声惊呼。 他腾地起身,跑到书房外,左右看了看,再将门狠狠关上,然后神色紧张地在书房中踱来踱去。 杨大尉站定,额头上冷汗直冒,便是说话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甥女婿,是,是开玩笑的吧?对,你定是在开玩笑!” 小道士摇头,叹道:“我也希望是开玩笑,可确实不是!” “舅丈人知道我在天香楼密室那发现了什么?一个小册子。那上面汇集了我大宋朝廷的最新动向、兵力布置等重大机密,还有一些朝廷重臣的隐私。想韩侂胄再是排除异己,也用不着出卖我大宋的机密。” 杨大尉颤声说道:“韩侂胄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绝无可能投靠金国。也就是说,韩侂胄自以为自己掌控了天香楼,其实不过是被金国奸细所利用,借用他的庇护,大肆在临安收集我大宋的绝秘情报!” “天香楼已建立六年,几乎是韩侂胄刚一手握大权,天香楼便宣告开业。六年,整整六年,这临安第一销魂窟,也不知探知到了我大宋多少的绝密,更可怕的是,也不知手握了多少朝廷大臣的把柄,逼得他们为金国卖力!” “这,这是长在我大宋心口上的一个烂疮啊!” “这烂疮必得挖掉,不然,不然……” “甥女婿,那小册子何在?可在你手中?” 小道士摇头:“那密室防密极严,想要带出来,绝地可能。” 他从袖中抽出几张纸,递了上去:“这是我抄录下来的一些,以为证据。” 杨大尉匆匆翻了一遍,嘴里喃喃说道:“果然,果然!” 他霍地起身:“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大意。这样,得杨后相召,某下午会入宫一趟。甥女婿做好准备,最迟明天,圣上想来会召见。” 小道士脸垮了下来:“御前奏对,让我讲故事还行,让我讲别的,怕是不行。” 杨大尉断然说道:“那就只讲故事,讲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杀满楼的故事。” 犹豫了下后,他叹道:“只讲故事,韩侂胄绝不可提及。” 小道士疑道:“这是为何?这事他可有大错。” 杨大尉叹道:“这事真查起来,最多查到杨侍郎身上,想要将韩侂胄牵扯进来,怕是不大可能。并且,韩侂胄对今上有‘定鼎之功’,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