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布置,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且执行起来雷厉风行,竟没打一丝一毫的折扣,让小道士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山以来,所见甚多,那些当官的是什么德行,小道士岂会不知? 他心中感叹,哎,要是我大宋的官员,个个都能如今晚这般有作为,那什么金国,大宋只需吹口气,定能让它灰飞烟灭。岂还容得,龟缩在这江南之地? 小道士正感叹间,便见十几顶官轿赶到。 听着身边人的声声惊呼,小道士才知道,那当先一人正是韩侂胄,而他身后的人,竟无一不是当今朝廷重臣。 在这个夜晚,在这条街道上,大宋身在临安的文武重臣,不在天香楼里,便在天香楼外。 看到如此声势,那些心中恨恨的贵人,个个知机的闭上了嘴,脸上多了几分紧张。 韩侂胄朗声喝道:“各位,有刺客胆大包天,意欲行刺圣天子。天子怒极,责令我等务必将刺客捉拿归案,以正天威。此事事关重大,请各位多多担待一二,务得配合。否则,便以,同谋论处!” 韩侂胄可是当今权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从他口中吐出“以同谋论处”这五个字,分量自然极重。于是,场中骚乱立止。 小道士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权臣,心道,倒是生了一张好脸皮。还有,真个好大的威风! 有官员便问:“少傅大人,请问此事当如何处理?明日某等还要上衙,总不能就这样呆在此地。” 韩侂胄笑道:“自然不能!各衙官员自可在本衙长官的认领下回府。如本衙长官不在,可验明正身,再每三人联名互保后离开。至于各位的下人,且与天香楼的小姐、杂役押于一处,待各位写了担保书,确定无误后方可领回。” 说着,他一指身后一圈明显是混混模样的人,正色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那刺客极可能便是天香楼的人,若是有人敢不识好歹,妄图将天香楼的人带出去。不管是谁,必以‘同谋论处’!这话,本官已说得清楚、说得明白,还望各位自重。否则,别怪我韩某人不讲情面!” 众贵人齐齐应是。 这样处置,自然动作甚慢,可韩侂胄并一帮朝廷重臣,铁了心地守在那,绝不敢轻易放走一人。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忽然,一个官员怒道:“某是职方清吏司员外郎吴得艺,这是某的宠妾,某愿为她担保,怎么不可以带回去?” 有一武将上前劝说,吴员外郎只是一力坚持。见他真立了担保,那武将无奈,挥一挥手,放人。 吴员外郎带着他的宠妾,便往外走着,忽听一个混混叫道:“那人我识得,是天香楼的一个小姐,艺名飘香。” 吴员外郎浑身剧震,大叫道:“你胡说。” 韩侂胄手一挥:“拿下。” 一兵士将那女人的头抬起,几个混混叫道:“是极,就是飘香。” 吴员外郎一声痛叫,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他立即膝行爬着,爬到韩侂胄面前,抓着他的裤脚,哀声哭道:“少傅大人,某与飘香情投意合,见她哭得实在可怜,某一时心软,才犯此大错。求少傅大人看在某平日忠心不二,一心侍奉的份上,饶了某这一次。某以后便是死,也会报答少傅大人啊!” 韩侂胄弯下身,抓起他的头发,就是一个耳光打过来:“职方清吏司员外郎,品秩虽不高,却是何等清贵!某见你识大体,这才花了好一番心血,抬举你做了这个位置。可你为了区区一妓女,竟生生地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你,太让我某失望了。” 他手一挥:“剥去官服,打入大牢,听候发问!” 吴员外郎直被几个官差拖了一段路后,才如梦初醒,疯狂地叫道:“少傅大人,某是你门下走狗啊,某是你养得一条好狗啊,某是一条能办事的好狗啊。求少傅大人救某,求少傅大人救某啊!” 韩侂胄摇头,长叹一声,再睁开眼时,眼中愤怒如炽。 他一指飘香,冷喝道:“杀了!” 飘香“啊”地一声惊叫,软倒在地,哭道:“大人,小女子冤啊,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是刺客?小女子只是一时害怕,这才垦请吴员外郎带着离开。小女子是冤枉的啊!” 她姿容极佳,这般哀哀哭求,见者无不怜悯。 可怜悯没用!那武将抽出腰间钢刀,走到她身后,大喝一声,一刀砍下。 鲜血迸出,一颗美艳的头颅,滚落尘埃! 无数人大惊,好些人惊叫! 那武将双手捧着血淋淋的钢刀,跪在地上:“少傅大人,那员外郎一力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