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离京城时,柔儿闷闷不乐,自然是舍不得太清院、吴姐姐和杨后。过了数日后,才渐转开心。 小道士算算时日,离许若雪分娩不足两个月,他自然不敢怠慢,全力赶路。好在杨后赐了他一张令牌,凭此牌可随意调用驿站快马。小道士于是日夜兼程,直往青城赶去。 青城。 “刘姐姐,麻烦将铜镜拿来。”许若雪慵懒地说道。 对镜自照,许若雪叹道:“哎,又胖了一点。哼,都怪你,净给我炖些大补的。” 刘姐姐笑道:“女子生养,那自然是往好里吃。” 许若雪苦着脸:“可这样好难看啊。” 刘姐姐摇头:“这话,你一天得说多少遍?我再说一次,你最多是圆润了一点,绝不能胖。再说你年轻,身子又好,生养过后,用不了多久你便能恢复如初。” 许若雪喜道:“真的吗?” “那自然。说不定,你那该大的地方还会更大几分,更能讨得你夫君喜欢。” “这样啊,若雪可就放心了。” 看许若雪喜上眉梢,刘姐姐很是无奈:“若雪,你已经美极了,真无需再在意自己的容颜。” “那不行,”许若雪说道:“刘姐姐,你是不知道,那柔静县主有多美。真真是我见犹怜,我可没一分自信能胜得过她。” 说到这,许若雪怒了:“哼,夫君定是沉迷于柔静县主的美色之中,整日里光顾着和她郎情妾意,恩爱缠绵,却全然忘了,这里才是他的家,我才是他的结发妻子,我和他的孩儿马上就要出生!” 见她又说起了这个,刘姐姐心中长叹:“若雪,你放心,这世上哪有妻子生孩子,丈夫不在身边的道理?京城离成都远不止千里,你夫君定是路上耽搁了,这才迟迟未归。” 许若雪怒道:“可再过十来天,孩子便要出生了。” 刘姐姐笑道:“不急,说不定他现在已进了成都府。” 许若雪咬牙切齿:“哼。我孩儿出生之时,他若敢不在我身边,今生今世,我必不会原谅他!” “真要那样,他想再和柔静县主在一起,那是绝对不可能,我纵死也不会答应。” 刘姐姐急急劝道:“我的姑奶奶,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生气了,万一动了胎气如何是好?” 她话音刚落,许若雪便是“哎哟”一声痛叫。 刘姐姐大惊:“叫你不要动怒,快快躺下,快躺下。” 躺下后,许若雪痛叫:“不对,这不对,不是动了胎气。好痛,一阵一阵地抽痛,痛得厉害。” 刘姐姐大惊:“莫不是要生了?” 许若雪叫道:“怎么可能,不是说还有十来天吗?” 刘姐姐急道:“生孩子的事,哪能算得那么准,不行,我得去请稳婆。” 稳婆来后,说是要生了,一众人急急将许若雪抬入产阁中。 可许若雪挣扎着,不肯依从。她叫道:“不,不行,我还要等,我要等夫君过来。” “我在这生孩子,他怎能在外面风流快活。岂有此理,我必得等他过来。” “孩子,我的宝贝孩子,你千万不要出来,你得等到你爹爹过来。你若是敢不听话,你便是生了,我也得将你塞回去。乖乖听话,你再等几天,就几天就好。” 见她挣扎着要夹紧双腿,稳婆吓得额头汗出,她叫道:“我的姑奶奶啊,你这样会害死你孩儿啊。你这狠心的娘啊,你是不是要存心害死你孩儿啊!” 一听这话,许若雪身子一震,双腿无力地分开。 她哭道:“死道士,臭道士,该千刀万剐的贼道士,你怎么还不来啊。你的孩儿要出生了,你怎么还不来!” 过不多久,阵阵巨痛如潮水般袭来,许若雪再是绝世女侠,也禁受不得,不由惨叫。 这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夹着“死道士”的骂声,和“夫君夫君”的叫声,传到屋外,传进许掌门的耳里,听得他是,心疼至极,又愤怒至极! 再忍不住,许掌门拔剑,一声剑鸣,院中的一块青石碎成了无数遍。 许掌门执剑,杀气腾腾地叫道:“那个死道士来了没?” 侍立的青城弟子胆战心惊地答道:“没,还没。” “还没,那去找啊,叫青城上下数百弟子全部去找。去,都给我去。” 啊!这天大地大上哪去找?便是找到了,孩子都生了,有用吗?可看着许掌门铁青着的脸,那弟子哪敢二话,应了一声,急急出门。 许掌门按剑,杀气腾腾地说道:“该死的,我女儿生孩子,你若敢不及时回来,老子非得生生劈了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