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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之徒_19


   我笑眯眯地说没事,反正海清那边我早不想做了,这事肯定有误会,妇人之词不可信,咱俩好兄弟,没什么说不开的。张爱民这人吃里扒外惯了,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我跟袁城当年找他合伙其实就是利用他这一点来牵制对方,任谁都占不到便宜。

    不过他这次是动了真格,竟然送了我一块江诗丹顿的表,想这厮平时抠得要死,现在一出手这么大方,就能知道海清油水有多厚。我这人向来对敌人仁慈,和谐在当下,报复在将来,是我一贯方针,总之来日方长,想收拾你不愁没机会,人前一口气真没什么可争的。

    第二天左宁真来上班了,见到我的时候低眉顺目的,该做的事情一样不落都做的挺到位,我也没话可说,窝在自己办公室里,懒得跟他照面。他跟何茜处得挺好,偶尔解决个人问题时路过他们那间屋,看见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不知道在比划什么,脸上笑得都挺灿烂的。

    我又在智联上发了招聘信息,还是招助理,左宁最多替我做做网站维护,外加复印材料端茶倒水,说白了就是个打杂的,没什么实际作用,留他在身边不过是想让他玩几天,玩高兴了自己回家。

    过了几天顾升打电话来,说老毕请吃饭,主题是庆祝我终于能站起来了。这话说的,好像我一直是轮椅上的张海迪?

    到了下班时间,我正准备出门,看见左宁还在伏案疾书,进去看了一眼,好像是在分析乐谱。他这阵子正赶上放暑假,不怎么要去学校,所以整天在我这泡着,做完事就干点自己的事。年轻人就是精力无限,我不得不感慨。

    他见到我也没什么反应,就问我能不能在这多留会儿,他来锁门。我说为什么,这里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吸引着你?他挺直接,说不行的话,那我回家了。我突然有了主意,说你晚上要是没事,就跟我一起去吃个饭。

    这两年来我从没带他参加过任何一次饭局,也没带他见过任何一个我的朋友或者熟人,相反他总是想介绍我给他朋友认识,但一直被我拒绝。我这辈子从来没爱过谁,红尘之事对我来说不过一瞬间的快感,快感以上,情感未满,就这样微妙地形成了我全部的爱情观。

    老毕最近不写诗,迷上金刚经了,送了副字画,上面写着一列呓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末了题字:一灯手书。

    我问他一灯是谁,他故作神秘不肯答,手里面捻着一小串佛珠,嘴里还不时念念有词。

    林寒川没来,假模假式地打个电话,向我致歉,这厮自从升了官,时间越来越少,架子越来越大,官腔越来越越足。老顾气得骂了一句:林寒川这人,真他妈的!

    我说老顾,这就是你不对了,为国为民,当鞠躬尽瘁,你以为人人都跟我这个二流律师一样,混口饭吃就得了?老林人家有大志向。

    老顾不给我面子,啐了一口,说就他那怂样,能有什么大志向?官不像官匪不像匪的,老天真他妈瞎了眼。

    捧林寒川,老顾一向比我积极,但今天这话里我算听出几分意思——看来最近是有事求他没办成。我说行了,同学一场,没那么严重,他今天不来,回头让他补请就是了,正好敲他一顿。

    老毕坐在牌桌后面,隔空发话:你俩有什么话回家关了灯说行不行,先打牌!老顾骂骂咧咧地上了牌桌,我不想打,拍了拍左宁,说你去替我打,赢钱归你,输钱算我。

    老毕最近混建设口,请客吃饭都喜欢把建设局二把手何兵带上,此人仪表堂堂,颇具知识分子风骨,开口闭口引经据典,诗词歌赋随手拈来,乍一看真不像是干这一行的,倒像是大学里教古汉语的。不过吃了几次饭,发现这人也有怪癖,一喝高就拼命倒黄色笑话,一个比一个下流,还停不下来,说得你只想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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