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有危难,从心护尔。】 连绵的群山如屏障般将北疆的风雪拦在风州的最南端,只要再翻过最后一座山,就可以看到新春最早开放的梅花了。眼望着越来越近的隘口,周偈不由自主的夹紧马腹,不住的策马。马蹄在雪地里费力的翻飞,大团的白气从马嘴里呼哧而出,不一会儿就在马儿长长的睫毛上凝结了一层白霜。 “殿下!慢一点!”暮色终于赶上周偈,拉着缰绳迫使周偈的马慢下来,“马会吃不消的。” 长时间的奔跑让周偈也气喘吁吁,努力平复了一下气息,焦急的说:“母后在等我,我必须尽快赶回帝都。” “我知道,可是这前后都没有驿站了,若是马累倒了,我们就走不出群山了。”暮色劝道,“殿下,欲速则不达啊。” “好,听你的。”周偈止不住心内的焦急和不安,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听由暮色的安排,跟着暮色行在万籁俱寂的皑皑雪山之间,好一会儿后,身后随行的四名七杀军军士才赶到。 “今天我们能翻过这座山吗?”周偈问。 “说不好。”暮色回头看了一眼北面又阴上来的天,担忧的说,“若是风雪不来,我们傍晚可以多行一段路,快一点的话,天黑之前能出山。若是风雪来了,我们就必须先找地方避风。” “还有可能要露宿?” “是。”暮色歉疚的说,“让殿下受苦了。” “无妨。”周偈摇摇头,“能快些回到帝都就好。” 可风州似乎并不想让周偈顺利的离开,中午刚过,就开始起风落雪了。周偈一行人一边携风裹雪的前行,一边沿路找寻着可以避风过夜的地方。 风雪越来越大,气温也在不断下降,奔波一天的周偈终于觉出了刺骨的寒冷,不住的呵着自己的手,搓着自己已经冻僵的脸。暮色也觉出了冷,却还努力的在风雪中辨认着方向,寻找着可以宿营的地方。 “殿下!”暮色指着一处山隘喜道,“那边地势可以,我们过去吧。” 周偈点点头,纵马向着山隘而去,谁知刚行了几步,一只大鸟从天而降,擦着周偈的头顶俯冲过去,险些撞在旁边的树上。电光火石间发生得太快,暮色伸手护住周偈的时候,大鸟已经顺着陡峭的山崖盘旋而上了。 “怎么会突然有只鸟?”暮色惊道。 “好像是……”周偈稳住了神,看着越飞越高的大鸟说,“七杀军的信雕。” “七杀军的信雕为什么要攻击殿下?” “可能是被风雪迷了方向吧。”周偈看着信雕顶风冒雪的向北飞去,突然心内一沉,“不会是从帝都飞来的吧?难道说母后她……”想及此节,周偈再顾不得其他,猛挥马鞭,策马而去,暮色和军士紧跟其后。 山隘雪路上六骑齐驱,马蹄声整齐划一,惹得周遭都跟着一同震动。一名军士觉察出不妙,刚要出声示警,就听见隆隆声响自山顶传来。 暮色大惊,狠抽周偈的马,引着它往隘口狂奔。马儿似乎更加懂得如何在雪崩中求生,拼尽全力向前冲刺,可隆隆之声却越来越近。 暮色忍住所有惊惧,眼中死死盯着隘口,脑子里一瞬间设想了三百种如何救周偈出险境的方式。可是他不知道,周偈脑子里想的和他一样。 呼啸而至的雪浪终于追到身后,暮色瞅准最后的时机想将周偈揽过来谁知自己先跌进了周偈怀里,还未等暮色反应过来,已经被周偈抱着摔了出去。 不幸中的万幸,隘口两侧均有岔路,岔路内满布云杉,来不及卸力,周偈抱着暮色直接撞在一棵云杉上。暮色只觉一个顿力停住,心内大叫“不好”就听见周偈发出一声闷哼,自己脸侧顿时几点湿凉。 “殿下!”暮色看向周偈,只见周偈痛苦的紧皱着眉头,抚着胸口又咳出几口血,明显是受了内伤,暮色的惊惧突然一下子变成了愤怒,情绪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吼道,“身手不好你逞什么能啊?!让我带你避开啊!区区常人就老老实实让半妖保护不行吗?!” “你……”周偈又气又疼,难以置信的看向暮色,“你吼我?!本王还……还不是……”周偈说一句喘三次,“怕……怕你……” “别说了!”暮色武断的制止了周偈,伸手点中他胸前的膻中穴,不由分说的背起周偈,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云杉林深处走。果不其然,在林底的山壁上找到一个采蜜人留下来的山洞。 暮色将周偈安顿在洞中,自己却转身出去了。周偈大惊,本想伸手拉他,谁知一用力胸腹内就是一阵疼痛,忍不住缩着身体轻哼。等这阵疼痛过去再看,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