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底下跪着的小人儿,不由将其母昔日身影重叠。想到她从小失母可怜,不由不加以追究她今日的无意冒犯。 但成全,不可能。皇帝冷哼了一声,挥袖道:“不成便是不成,快些退下。” 听出皇帝语中有软意,九公主内心一喜,坚持道:“不,父皇不肯答应儿臣,儿臣便不走。” 皇帝冷笑,“那便跪着吧。” 九公主咬咬牙,真跪着不动。见她不动,皇帝心中生怒,便任由着她跪着,自顾批阅奏折。 这一跪便是一天一夜,皇上可被她气得够呛。燕珍虽刁蛮任性,但却是个懂得审时度势之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偏受皇上宠爱。这一次她却反常态与皇上较了劲,可见她对顾东篱怕是动了真心。 大太监送了杯热茶进来,皇上面沉如水地翻看着折子,看似勤奋,那些折子却是略翻一下就被丢开。 大太监有些噤若寒蝉,想起御书房外还跪着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的九公主,再看眼前茶饭不香、无心工作的皇上,怎么瞧两父女都是在较劲。 皇上忽然咬牙切齿大骂:“这该死的顾东篱居然敢挑拨我们父女的感情,真该死。” 大太监身子猛然一抖,冒出了一头额头的冷汗。偷瞄了眼皇上,皇上眼底杀意暗伏,大太监不由暗叹那位顾大人还真是无枉之灾。得罪了皇上,这位顾大人怕是不死也重伤。 九公主请旨下嫁顾东篱不成长跪御书房不起的事不知由何人传到了顾府,传进老太太的耳朵里。 老太太一生的信仰便光复顾家,更已为其忙碌了半生,年华尽耗,此时乍听儿子受公主亲昧心头不由狂喜。若顾家迎回一位公主,顾家便可借皇家裙带之光马上挤进权贵,顾家光复指日可待。 老太太派人去叫回正在翰林院当职的顾东篱,让他马上进宫求皇上下旨赐婚他与九公主。 顾东篱垂首到下方,不冷不热道:“母亲,儿子不过从六品官吏,若无圣上招见无缘慕得圣上龙颜,恕儿子无能为力。” 老太太道:“我儿不是与宁王交好,何不请宁王帮忙。” 顾东篱:“母亲,儿子与宁王乃泛泛之交,谈不上交好,让母亲失望了。” 顾东篱平静的跪下,似乎早已习惯了与母亲的这种相处方式。 厅中只余母子两人,一人跪于堂下,一人坐于堂上,两张不同的脸带着相同的冷清。 忽然有房门来报:“老太太,宁王派来接老爷入宫的马车在门外了,让人请老爷呢。” 顾东篱脸色一变,老太太闻言一笑,从堂走下来扶起顾东篱拍着他的手说:“我儿说笑了,若我儿与宁王真是泛泛之交,宁王又怎么派马车请我儿这宫。去吧,把公主迎回顾府,莫辜负为母一番期望。” “是,母亲。” 顾东篱从不会反抗他的母亲,纵使不甘也不敢说,只死咬着牙,差咬着牙,差点把牙给咬碎。 马车上,顾东篱面无表情,宁王也是一脸的淡默,唯有脸色异常苍白的霍然满面微笑。 表面上顾东篱已倾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