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后咋办,到时候再说,反正咱们长着手,肯定饿不死,再说要是遇到好人家我就把你嫁了。” 韩保举说到这里,韩保佳马上打断了他的话,埋怨道;“看你,还是大哥呢,说说就下道。” 韩保举说;“本来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好了,先不说这个了。” 韩保举要换个话题,韩保佳却说;“俺们说走就走,反正也没啥东西,除了几件衣服,我打个包就行。” “我骑马,你咋跟”?韩保举问。 “不会换着骑,我又不是不会骑马,”韩保佳回答。 “你说的到轻松,我还没和梁先生说呢。”韩保举还是有点顾虑,为了打消他的顾虑,韩保佳说,“你说的梁先生不就是送你回家的那个人吗,我看他是个读书人,和地主老财不一样,你看他对那个日本小姑娘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好人,去他家没错,说不定人家都不会要你钱。” 听他妹妹这么说,韩保举点点头,说道;“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梁先生给拿的路费,上次?他给我的钱我还没花完呢,要不咱俩一起走。” 韩保佳听了韩保举的话,马上笑着回应道;“这就对了,我回去睡觉了,你想着明天把咱俩商量的事情告诉当家的,别让当家的挑理。” 韩保佳说完话离开了韩保举住的地窨子。 自从他们逃到韩家山,韩保佳就和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堂姐妹挤在一个地窨子里,山里人特有的性格铸就出了他们坚韧不拔的精神和吃苦耐劳的特点,这几个姑娘种地不逊于小伙子,在山里采野菜小伙子采不过他们,打猎下套子个个是好手,韩家人从来就不娇惯女人,几乎是男人们干什么女人就干什么,所以,韩家的女人从小就养成了独立自主的精神和敢想敢干的作派。 按理说韩保佳自幼长在大山里,早就离不开大山了,为什么突然又想和他哥上长春呢,根源就在梁泉江身上,那天韩保举领着梁泉江和贞子来到她们的藏身之处,看到梁泉江的书生气,韩保佳怦然心动,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白白净净的另类男人,她想知道象梁泉江这样的人怎么样生活,她觉得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才不枉托生一回女人,因此,梁泉江领着韩保举他们走了以后,韩保佳有好几天夜里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梁泉江的身影,所以,她才动了和哥哥一起去长春的念头。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韩保举起来吃了口饭,又把黄骠马牵到草甸子上让它自己吃草,他也顺便在草地里割起了青草,准备路上喂马,等到他割好了两捆草,韩战牵着他那匹枣红马来到了他身边说;“走吧,我们今天无论多晚都得赶回来。” 韩保举把割好的草一匹马背上放了一捆,跨上黄骠马和韩战一同向蛟河飞奔。 从韩家山到蛟河少说也有五十里地,两个人心疼坐骑,放马飞奔了一会以后,又勒住马缰绳,让马小跑,好让马保持体力,他们骑着马走了一上午,快晌午时到了蛟河县党部,碰巧赶上吴副主任要出去,看见韩战和韩保举来了,他打了声招呼;“巧了,你们二位再晚来一会我就走了。“ 韩战上前握住吴副主任的手说;“吴副主任又给您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吴副主任也笑着说;“没关系,上峰有话,我一切照办就是,你们的地契带来了吗” 韩战从里怀拿出地契让吴副主任看,吴副主任看了几眼,把他们二人领进了办公室,喊来秘书给他们开了证明,看着秘书出去了,韩战对吴副主任说;“吴副主任您辛苦了,晌午咱们去饭店,蛟河城里的馆子您随便挑。” 吴副主任摆摆手说;“不用,这么点小事,去什么馆子,再说我午间还要回家去看孩子,孩子始终在他爷爷奶奶家,我就今天晌午有点时间,你说我能不去吗。” 听了吴副主任的话,韩战明白了,人家不想吃他这顿饭,他灵机一动,在背着的褡裢里掏出十块大洋,塞给吴副主任,接着又小声说;“这是给孩子的见面礼,请您一定要替孩子收下。” 吴副主任接过大洋说; “今后有事就过来,咱们乡里乡亲的,能帮上忙的,我肯定帮忙”。 然后又对韩保举说;“马你先骑回去,等你回长春时再把马还回来。” 说完话,吴副主任急忙离开了办公室,韩战和韩保举也牵着马走出了县党部的院子,到了街面上,他们二人找了家小酒馆,把马拴在绊马桩上,取下马背上的青草,又向酒馆里的小二要了桶井水,喂上马以后,二人才进到小酒馆里简单要了两盘菜,四斤油饼,吃饱了饭,上马离开了蛟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