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企图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星空,无奈外面太黑了,那扇窗户又太小了,所以,他看不到外面的星星,出乎意料的是他听到了呱地一声,那声音很清脆,好像是外面的蛤蟆在叫唤,又好像是屋子里的声音,紧接着蛰伏在草棵子里,隐藏在树上,生活在池塘中的所有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像似为了表达他们的存在似的,开始发出不同的声音,有的高亢嘹亮,有的低沉迂回,有的千回百啭,葫芦岛大海边上的夜晚并不寂静。 梁泉江正陶醉在这个夜晚的交响曲中的时候,不经意间他听到了别样的声音,他仔细辨别,又好像是自己身边发出的声音,又好像离自己很近的窗户下的声音,梁泉江在仔细倾听,这次他听明白了,是蛐蛐在窗户外鸣叫,梁泉江心里想,阳历现在才六月末,好像蛐蛐不应该这么早就鸣叫,可是,外面蛐蛐发出的叫声却越来越响亮,逐渐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梁泉江听到蛐蛐的叫声,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愉悦的感觉,一扫刚才那种被动憋闷的感觉,脑子也灵光起来,不知不觉中诗经?豳风?七月里的诗句在他脑海里如同音符般在他起伏的思绪里跳跃;“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蚕月条桑,取彼斧?.以伐远扬,猗彼女桑。七月鸣?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那些个诗经的音符真的在梁泉江的身上跳动起来,以至于梁泉江的身体开始不停地动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也出现了;“我朱孔阳,为公子裳,”谁为我做衣裳呢,我的衣服还在外面晾着,梁泉江随意地想着。 那些个音符还在跳动;“四月秀?五月鸣蜩。八月其获,十月陨?一之日于貉,取彼狐狸,为公子裘。二之日其同,载缵武功。言私其?献于公。” 梁泉江的思绪好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任由那些个音符在他身上翻滚跳跃;“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穹窒熏鼠,塞内谨户.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 还没到七月,那些个蟋蟀,那些个蛐蛐怎么就来到了旷野之中呢,是屋子外面的蛐蛐叫,还是屋子里的蟋蟀叫,那些个蟋蟀们真的会到十月就钻入床下吗,应该是,这不,梁泉江分明感觉有一种东西或者是进到了一种东西的里面,好长时间了,梁泉江猛然一激灵,他想坐起来,可是却被另一个身体压着,他想动一动,身体就像草原上的奔马那样,四蹄腾空,纵横驰骋,梁泉江就这样真的在炕上驰骋着。 又是海阔天空般地腾挪,梁泉江正诧异间,却隐隐听到了极低声音的抽泣,就好像是喜极而泣,又像是压抑不住的不知为何发出的动静,又好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哭不是哭,笑不是笑的声音,是从外面传进来的吗,梁泉江正疑惑着,猛然间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毫无遮盖,没有丝毫掩饰的人,她的双肩在耸动,是她发出的声音吗? 梁泉江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的人,这是他第一次看她,那个人好像很满足,也好像很满意,她微闭着嘴唇,好像刚刚干完了一场很重很重的重体力活计一样,额头上浸着汗珠,仰面朝天,四肢摊开,就好像终于可以放松了那样,闭着眼睛睡着了。 梁泉江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他的内心太沉重了,这种沉重连他自己都感觉快要承担不起来了。 为什么偏要这个样子呢,这些个日本女人,让人好心烦,难道不这样就不行吗,真是该死,是自己该死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身边的女人微微动了一下,又抬起腿压在了梁泉江身上,让梁泉江感觉要放下她那条腿好象不行,他怕惊醒了她,可是,不放下也不是,好像他们的样子让人见了会觉得十分不雅观。 到这时候,梁泉江突然有了一种受罪的感觉,是的,自己是来找罪遭的,是谁在惩罚自己,是贞子还是桂珍亦或是保佳,好像都不是,那么是谁呢,应该是王靖雯,对了,可能是她,也可能不是她,反正梁泉江觉得自己真是在自作自受。 梁泉江很委屈,在委屈中他又听了听屋子外面,好像还没有什么异常响动,也没有他认为早就应该出现的那一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