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贾宗强一分钱也肯让,韩保信就说;“我身上带来一百五十块大洋,还有五千块法币,你看这样行不行,那五千块法币就算是五十块大洋,我这就把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一共就算二百块大洋,然后我再给你写个三百块大洋的欠条,接着我当你的面给梁先生打电话,请他担保,你看如何!” 贾宗强见韩保信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立刻就说;“尤大哥,就按着你说的办,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因为这是个掉脑袋的大事,我不得不小心行事。” 说完话,两个人匆匆填饱了肚子,然后韩保信把手里的拎包交给了贾宗强,对他说;“这里是一百五十块大洋,外带五千元法币,兄弟你数数,我给你把风。” 贾宗强也没客气,拿过拎包,打开后粗略一看,十块一捆,正好是十五捆大洋,外带一叠子法币,法币他连看都没看,然后,他从怀里逃出来厚厚的一个信封,小声对韩保信说;“都在这里面,你现在就可以过目。” 韩保信说;“那就请贾兄弟替我把风,别让人进来。” 说完话,贾宗强站起来,走到包间的门口,坐了下来,韩保信在里面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他见里面都是用军用电报稿纸写的,就扫了几眼,然后,重新装进信封里,顺手把信封揣进了里怀,接着给贾宗强使了个眼色,小声说;“我们走。” 贾宗强说;“大哥先走,我留下结账,离这儿不远有个公用电话亭,我们在那里集合。” 韩保信说了声;“行,我就到哪里等你,”接着就走出了饭店。 一直在外面的孙三,看到韩保信出来了,扭头朝四外看看,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家伙,立刻把脑袋缩了回去,孙三依然没发现那个家伙。 韩保信顺着马路朝公用电话亭那边走去,孙三按着约定并没有跟上去,而是拉着洋车绕了过去,这让跟踪他的人越发疑心了,心里不由得想到,今天老子就跟着你,看看你到底是干啥的,老子就不信了点总是那么背。 跟着孙三的人是钱老五,那天他让孙三收拾了以后,骂骂咧咧地正朝回走,巧的是迎面碰上了他的姘头九岁红,也就是他对孙三说的自己的老婆。其实,钱老五说的根本就不是实话,他也没有老婆,跟着他的九岁红充其量只能算他的一个姘头,前些日子,九岁红看到他弄不到钱,就另外找了个男人,这个男人在九岁红眼里,算是个能人,叫段德贵,是国民党长春警备司令部侦缉队的一个小特务。 从打姘上了段德贵,九岁红就离开了钱老五,今天在大马路上相遇,也算是凑巧,九岁红看到钱老五,本打算装作看不见,走过去就算啦,那料想钱老五看到了九岁红,就想从她身上撇点钱,于是,就走了过去,笑着打了声招呼;“红小姐好,多日不见了,也不知道红小姐这是在哪里发财呢。” 九岁红,见钱老五厚着脸皮和自己打招呼,就没好气地哼了一鼻子,然后打算绕开他走过去,不料钱老五来了无赖劲儿,他伸出胳膊,拦住九岁红说;“咋地,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看我没能耐是不,那也不用躲着我呀,别的我就不说了,老子今天落魄了,你怎么着也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济点吧。” 九岁红厌恶地看了钱老五一眼,她本想打开包,给他点钱,可是,她又一想,还真不能惯他那毛病,于是,她就说了句;“快给我滚,别等我把你送进去。” 钱老五听到九岁红威胁他,立刻来了横劲儿,他立马拉住九岁红说;“老子正好没地方吃饭呢,有能耐你这就把老子送进去。” 九岁红那里吃他那一套,就见九岁红上前给了钱老五一个嘴巴,然后骂道;“他妈的,给你脸你不要,老娘今天就把你送进去,你知道老娘的新男人是谁不,告诉你,他是长春警备司令部侦缉队的大官段德贵,别说把你送进去,就是弄死你还不像捏死个臭虫。” 钱老五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脓包,他听九岁红提到警备司令部的侦缉队,心里立刻就怕了,因为长春人都知道侦缉队是干什么的,不要说犯到他们手里,就是啥事没有也照样可以以通共的罪名把你抓进去,弄个半死,所以,他立刻就服软说;“红小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是穷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