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刚进到屋子里面,就见桂珍站了起来,冲着梁泉江哭着喊道;“你个没良心的,你还知道回来,我问你,贞子和我说的话是真的吗,哼,怪不得你把她领走,把我扔在家里。” 梁泉江呆愣在哪里,还是德珍把他拽到了炕沿上坐了下来,桂珍的父母都盯着梁泉江,似乎感觉到了他一定和贞子做了对不起女儿的事情,所以,看着他的脸色全没了以往的亲切和慈祥,而是狠狠地瞪着眼睛,要从梁泉江的脸上看出愧疚来。 梁泉江不出声,屋子里只有桂珍的抽泣声,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桂珍的母亲问梁泉江;“你这次送韩保举是真是假,你和那个日本姑娘贞子到底是咋回事,上次你不是告诉我们,那是你表弟吗,你这孩子从小就知书达理,怎么从日本人监狱里出来就变样了呢。” 从桂珍母亲的责备里,梁泉江听出了弦外音,看来桂珍还真和她妈说了不少,梁泉江呆坐着那里心如乱麻,这种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行,他思来想去,突然感到来的时候问一下贞子好了,她究竟和桂珍说了多少有关他们的事情,可是,他又一想,他和贞子的事情瞒谁也不能瞒着桂珍一家,现在正是把这些都说开的时候,于是,他先站起来,对着桂珍的父母鞠了一个躬,缓缓说道。“叔,婶儿,真是对不起,我和贞子的关系其实不该瞒着二老,更不该撒谎说她是我的表弟,现在我正式向您二老道歉,恳请你二老的原谅,事情是这样的?” 梁泉江说起了他进监狱的经过,讲诉了他身受酷刑和日本教授为他担保,才让他有机会接触到贞子,然后又讲到韩保举的事情,和送韩保举的经过,最后说道为了保住贞子一条性命才不得不走到这一步时,桂珍不哭了,屋子里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就在梁泉江低头等着桂珍的父母发落时,桂珍的父亲长叹了一口气说;“唉,该死的小鬼子,把咱中国搅成了啥样,还让人喘口气不。” 桂珍虽然和她妈坐在一起,眼睛却开始不停地看着梁泉江,像要从他的脸上发现点什么,桂珍她妈也看到了桂珍盯着梁泉江的眼神,就轻声叹了口气问梁泉江;“你把我们桂珍放到那里,结婚成家不是儿戏,要我看你和贞子是土匪逼迫的,不能算数。” 桂珍的哥哥德珍领着弟弟出去了,他觉得还是不掺合这件事为好,省的以后见着梁泉江不好意思,看到哥哥和弟弟都出去了,桂珍下地到外面捅开了炉子去烧水。 屋子里桂珍的父母都在掂量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炉子上的水丝丝作响,桂珍她爹下了地,说了句我到前面去看看铺子,然后就走了,桂珍重新回到屋子里,她妈看着桂珍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要我看你和泉江的事放下吧。” 桂珍她妈话是这么说,可是口气却缓和了很多,哪料到桂珍接道;“放下,往哪放,我和二哥早就有那个了。” 桂珍她妈听罢,又叹了口气嘟哝道,“那就问问你爸爸吧。” 梁泉江听了桂珍的话如入雾中,他暗自想到,我啥时候和你那个了,这话也是当着母亲的面随便说的吗,他刚要辨别,桂珍她妈却开口道;“我就知道整天在一起没好事,这回我看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我的老姐姐呀,你走了,可苦了我了。” 桂珍她妈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梁泉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一阵白一阵黄,他要说没这事吧,桂珍把话咬的死死的,不说就等于默认。梁泉江把脸深深埋在了怀里,他觉得自己没有脸面见人,他很后悔,当时在韩家山自己要是在坚持一下,事情也可能就会出现转机,也许是韩家山的人在试探自己,也许是韩家山的人另有别的想法,如果真要是那样子,韩保举应该告诉自己才对。还有,当时就算迫于无奈答应了韩家山的人,难道自己不能真戏假作吗,想到这里,梁泉江又想起来,韩家山的人当时是要看红的,这就难办了。当时那种情况,不来真的恐怕是过不了关,贞子的性命肯定难保。现在想起来,怪谁呢,要怪只能是怪自己没有定力,还有,也怪贞子,为什么回来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桂珍呢,让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唉,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如果知道刘建辉就在不远的地方招收占山好,情况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梁泉江胡乱想着,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热锅上的蚂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