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姝儿回去宅子里后,她的奶娘和丫鬟果然未再和榴花起冲突,大家相安无事度过了一日。 次日便是竣工大典之期,榴花是油坊建设工程的负责人之一,自然要到场,曹氏无事,也想去瞧瞧热闹。 书院和油坊相隔不远,早饭后,母女俩一起送天宝去念书,然后直接去油坊。 内院,方姝儿在精心装扮,铜镜中映照出一张娇艳夺目的白玉美人面,雪腮染红妆,青丝上一朵玉版白,香雪映红妆,让人过目难忘的清妍绝丽。 方姝儿看着镜中的自己,颇为满意,但让她懊恼的是自己尚未过门,只能以主人表亲的身份出席典礼仪式,并要以轻纱遮面,这样娇媚的容色无法在人前呈现。 装扮整齐,奶娘拿来一方白纱给方姝儿戴上,并细心检查了一番确信不会脱落,主仆四人遂出发去庆典现场。 娘儿仨往书院走,天宝得知曹氏和榴花要去参加油坊竣工庆典,吵着不去上学了,他也要去瞧热闹。 曹氏和榴花岂会依他,义正言辞拒绝了天宝的要求。 天宝一路气鼓鼓,来到书院,径自跑了进去。 “你们姐弟今日又吵嘴了?”看门老伯看见天宝气呼呼的跑进去,以为又是跟榴花吵架所致。 榴花望着奔跑中的天宝,气道:“哼,总想着玩儿,不想来念书,揍他都是轻的。” 老伯笑道:“天宝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如此,不足为奇。” 榴花转而看向老伯,发现老伯的装束一改往常,身上的短打换成了茶褐色缎子长袍,头顶束着玉冠,胡须也打理得整整齐齐,跟书院里的夫子一般,遂赞道:“老伯,你今日的装扮好精神呀,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书院的夫子呢!” 老伯哈哈一笑:“看守山门这么久,偶尔扮一扮夫子也是挺有趣的!” 榴花笑眯眯,“老伯所见我深感赞同。” 老伯认真打量了一眼榴花,道:“你今日装扮跟往日也有所不同,瞧着漂亮多了!“ 榴花嘻嘻笑道:”东家今日举办油坊竣工大典,这么喜庆的日子,我不打扮打扮怎么行。“ 老伯点头,“小姑娘是该多打扮打扮才对。” 曹氏一旁插话道:“竣工大典是多大的热闹,我让她穿颜色鲜亮些的,这丫头死都不肯穿,穿这么一身素净的衣裳出来,哪像个未齐笄的小姑娘。“ 榴花翘着嘴反驳曹氏,”你让我穿的那是什么呀,红上衣,绿裙子,活脱脱地一个辣椒,你见哪个姑娘像这样穿了?“ 曹氏不服气的瞪着榴花嚷道,”辣椒怎么了?红彤彤地一串吊在那里,看着就喜庆,再说了,红花还需绿叶配,红绿就是要一起穿才好看。” “花儿也不全是红的,谁说红绿在一起就好看?” “你名叫榴花,就是生你下来那会瞧院里的石榴花漂亮才取的,那花儿就是大红。” “我出生那会也有芍药,你什么偏要给我取名叫榴花,难听死了。” “你大姐生下来的时候正好下雪,名儿就叫雪花,你二姐出生,杏花开的正好,所以名儿叫杏花,你说你不叫榴花叫什么?” 母女俩站在书院大门口,从穿衣裳吵到了取名,看门老伯在一旁看着,忍笑忍的极是辛苦。 母女俩站在书院大门口,从穿衣裳吵到了取名,看门老伯在一旁看着,忍笑忍的极是辛苦。 “还好我没生在九月,要不然肯定得叫菊花!”榴花暗里替自己庆幸。 曹氏见闺女不做声了,脸上很是得意。 这时候,油坊方向响起了震天的锣鼓声,爆竹声,母女俩顾不上再斗嘴,赶忙往油坊跑。 兴建油坊的二十来亩荒地,如今四周皆被高墙围了起来,从外望去,只能看见几片青瓦屋顶。 此时门前的空地上彩旗招展,彩带飘扬,一黄一青两条长龙竞相舞动,几头狮子翻滚嬉戏,再加上震耳欲聋的鼓乐声,爆竹声,好不热闹。 离吉时尚早,贺喜的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