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得知是许婆子在诋毁她,很长时间未说话,只是身上压抑的愤怒和悲伤众人都能感受得出来。 榴花几人商定,明儿过了元宵,借着送天宝去念书的机会到镇上找许家理论。 且说姚老三媳妇在陶家忍离去后也急匆匆地出门了,连姚老三问她做什么去也不理,只让男人别管她。 “死婆娘,给老子惹出乱子来,看不把你休回娘家去。”姚老三气得在后头跳脚大骂,然他媳妇心里装着别的事,跟没听见似的。 只姚老三媳妇倒也没找别人,而是去的张氏家。 张氏听姚老三媳妇说完陶家人去姚家找麻烦的事,幽冷光芒在眼中沉淀,最后化作一片狠辣之色,语声也变得阴冷,“说闺女没有不祥的征兆是吧,那我们就给他制造一些出来。” 姚老三媳妇眼神茫然,问道:“这怎样制造?” “你附耳过来。”张氏招了招手。 姚老三媳妇凑过去,张氏在她耳旁小声叽咕了一阵,姚老三媳妇连连点头,随后很快便离去了。 张氏望着姚老三媳妇的背影,眼神阴鸷。 上一回她听从姚老三媳妇的话用计拆散陶有贵和曹氏,没想那俩人不但破镜重圆,并且日子越过越红火,而自己却被迫委身嫁给冯癞子,日夜忍受这个丑陋男人的折磨。 自上次被冯癞子动手打了后,她对曹氏和陶有贵的恨意就一日重过一日,寻找一切能报复的机会。 天可怜见,她终于等到了。 年前,姚老三媳妇去镇上置办年货,回来后找到张氏,告诉她杏花的前婆婆在肉铺里但凡遇着陶家村的人,就说杏花是灾星、是专门迷惑男人狐狸精。 张氏计上心来,觉得这是个打击报复陶家的时机。 这二人当即沆瀣一气,利用新年村人相互走动拜年的机会,把流言迅速扩散。 至于姚老三媳妇为何会在肉铺碰见许婆子,这话还得从许平昌来陶家找杏花那天说起。 榴花和曹氏气恨许婆子的冷酷绝情,在许平昌临走前巧施离间计,以此来使他们母子离心。 许平昌回去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终日把自个关在房里,铺子里去都不去,许婆子就更恨杏花了。 年前买肉的人多,铺子里生意好,许屠户一个人着实忙不过来。许婆子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去铺子里帮忙。 镇上只有几家肉铺,陶家村平时去许家铺子里买肉的也不少,许婆子只要知道对方是陶家村的,就使劲诋毁杏花和陶家。 姚老三媳妇本就对陶家恨之入骨,岂肯放过这个报仇雪恨的好机会,从镇上回来就去找张氏商量。 这二人再度联手,一起对付仇人。 不过张氏比姚老三媳妇聪明,她只在背后出谋划策,其他事宜全让姚老三媳妇自己去实行,就算将来诡计败露,脱身也容易。 过了元宵,新春佳节才算真正结束,百姓又为一年的生计打算起来。 十六这天,陶家还是杏花和两个小女娃看家,其他人一齐出发往镇上去,书生同行。 “要不再喊些人一起去吧,万一闹起来,只得你们几个怕是要吃亏。”陶氏得知榴花等人是去跟许家人理论,心中无不担忧。 榴花苦笑道:“姑,如今村里人对我们家是唯恐避知不及,哪还有人肯去帮我们。镇上我也认得一些人,倘若事儿真闹大了,我自会去求助的。” 今年来家里拜年的人寥寥无几,先前以为是天气寒冷,人不爱出去走动的缘故,如今想来,定是受了流言蜚语的影响,怕沾上晦气。 陶氏仍然有些不放心,叮嘱榴花等人要小心些。 这时书生道:“母亲,如果我估测的没错,那许家早已是声名狼藉,无人会出来相助。榴花他们此行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放心吧!” 陶氏想了想,觉得书生的话有道理,遂不再多说。 一行人即刻出发往镇上而去。 因心怀气愤,众人路上并未歇脚。 天宝的脚痛得厉害,不过这回倒没喊累。 到镇上后,榴花等人先把天宝送进书院安顿好,然后奔许家肉铺去了。 然肉铺今天没开门,陶家几人只得转去许家。 “许婆子,你个黑心肝的老虔婆,赶快给老娘滚出来。”曹氏站在许家的院门前,用拳头使劲擂门。 她的嗓门极大,这一吼,莫说是许家的人,左邻右舍全听见了。 许家人听见曹氏的吼声,除了许平昌,其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