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投毒的事情。 这就是在贫穷环境下人性的狭隘。 “跟她生气干什么?还气了我自己。我是想呆在这个小破农场有什么出息?我想要离开农场,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哪怕只是到白鹤镇上去,跟着国营大酒楼的师傅学手艺,将来开个连锁的酒楼。” “什么是连锁?”白明时好奇地问道。 胡娇娇吐了吐舌头,“就是……就是三国里的铁索连舟,同一家酒楼不同分号。” 白明时一笑,“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你这小脑瓜里尽是新词。” “我还想到一个就是药膳。咱们现在都只停留在温饱,吃饱就行。可我觉得未来日子会越来越好,人民生活也会越来越幸福。到时候就不止是吃饱了,还要吃好,吃得健康。有的人生病不愿意吃药,因为药哭。可如果一边吃着饭就能把身体养好了,那不是更好?古代不就有以粥养人么?” 说这话的时候,白明时看见胡娇娇眼里的光彩。 他没有告诉胡娇娇,其实前几天家里给他又来信了。有信,还有不少全国通用的票据和钱。还有几本复习资料。白薇恢复了原有岗位后,算是医学科研人员,工资待遇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给他寄来的票和钱足足有一摞,像是弥补他似的。不过对于白明时提到的胡娇娇,白薇还是不能接受。 上午去县城拿包裹和信,当时白明时就拆开来了。看到信的内容后,他直接在邮局给白薇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年月,没钱的人,不紧急的事情托人带口信;重要的事情花钱寄信;重要且紧急的事情花更多的钱拍电报。一般只有十分重要且紧急的事才会打电话。 白明时往电话点走去,拨通了外公疗养院的电话,转接到了白薇手中。 母子俩许久未见,好几年连个音讯都没有,刚听到声音就要谈这么严肃认真,意见不合的事,白明时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开始开口了。 胡娇娇对此一无所知。 入了初夏,又到了一年一度割小麦的时节。整个南山农场忙得热火朝天。对于陆之远来说,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组织已经对他之前的事定性为冤案,恢复他以前教授的职称和岗位,重新回到大学教书去。 接到通知的那一刻,陆之远满含热泪,对着青青的草地和蓝天,说了一大堆吟诵的话。 他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准备去跟白明时分享,跑到知青宿舍,没有人,陆之远推了推眼镜,恍然大悟,这小子八成又跑去胡娇娇家了。 一路小跑,陆之远气喘吁吁却兴奋又心酸。待了几年,一直在劳作,但身体非但没有更强壮,反而比以前差了许多,两鬓也斑白了。其实他才只有三十六岁。 “明时啊!明时在不在?” 杨玉乔正在院子里给小菜苗浇水,看到陆之远,微微惊讶,“出什么事了?跑得这么快,那不小白么?” 陆之远稍稍朝里探去,只见两个年轻人正在一张桌子上边看书边交头接耳,白明时讲解得很认真,胡娇娇听得很投入。 看见这一幕,陆之远反而不忍心打扰了。只颇感欣慰地笑笑,双手不知所措地在自己的口袋上磨蹭两下。 “怎么了?”杨玉乔关切地问道。 陆之远刚要转身走,看到杨玉乔欲言又止,犹豫了再三,还是对她开口道:“我收到通知了,组织说我之前是被冤枉的,现在可以回大学继续教书,把我以前住的房子也还给我。” 杨玉乔先是一愣,接着惊喜道:“那这是好事啊!” 陆之远也点点头,感慨万千,笑着道:“是啊,是好事!没想到我还能等到这一天。你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有多少次感受到绝望。现在想想,人活着真好,活着就有无限希望。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能有什么打算?我生活的唯一就剩下娇娇,往后娇娇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可她将来也许会跟着小白进城去,你不跟着去?” “我……”杨玉乔一下子被问住了,她该跟着去吗?会不会给娇娇添麻烦?对于白明时家里的态度,还一直是个未知数,她也一直担忧着。 见她不说话了,陆之远温和地笑笑,“美丽的小杨女士,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城里吗?” “啊?”杨玉乔足足愣了好几秒,待看到他认真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的,她才反应过来,顿时红透了脸。“我……我跟你回什么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