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爬行。如果这就是左愈要的,我做。从这里爬回到左宅又怎么样?就算堵上膝盖,又怎么样?任人凌辱的感觉,我已经受够了。 别人都踩我辱我就算了,我又亏欠你左愈什么?我只给过你飞蛾扑火的爱,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是天底下最没有资格伤害我指责我有罪的人! 真正对不起别人的人,是你! 我被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情绪挟持着,抛弃了理智,狂热地上前爬,任由腿部的肌肤被坑洼不平的地面咯出一道道血痕。 “左先生,这样下去,温潇小姐的膝盖真的会——” 不知什么时候,左愈随身的宋助理跟了上来,即使是跟在左愈身边多年见惯了大场面的他看到我在地上咬牙爬行的场面,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开口劝阻。 “不用管她!”左愈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中夹杂着杀气腾腾的暴怒,“这是她自找的。我说过,既然她自己找死,就算她死在这里,我也不管。” 宋助理立刻噤声,不敢再和顶头上司多嘴。 我就这么拖着极其虚弱的身体, 随着时间推移,在一片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宋助理看着我全凭一口气,光洁的大腿上满是血痕和泥泞,整个人处在昏厥的边缘,似乎连喘气的力气都失去了,这副好像随时都会挂掉的惨样让他冒着被骂的风险,再度小心翼翼地开口: “左先生,温潇小姐之前刚发过高烧,如果再这样下去,弄不好真会危及到她的生命。您就看在她体内那颗肾的份上,还是把惩罚延后吧?” 这一次左愈没有怒斥他,反而有些急促道: “打电话叫左家的私人医生来,把这个女人带走,给她检查身体。温潇,我不是为了你的身体情况才妥协,而是为了你能活着履行捐赠协议才放过你,你给我记清楚。” 左愈的声音是那么紧张,暗含着这个强硬如斯的男人本不该有的慌乱,似乎他早已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却碍于颜面不好开口,早就在等着宋助理求情。 他一直都没有看着我,包括在说要放过我的时候,只是背过身去,留给我冷硬的背影。 肾,又是肾。 原本已经全身脱力,快要昏死过去的我听到这个字,身体内燃起了最后一股能化为力量的怒火。 为了温霏,左愈不问青红皂白把我送入监狱,又把我接出监狱,逼我在器官捐赠协议上签字,说我应该赎罪。如今,又是为了我体内的肾,才大发慈悲地“放过我”。 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左愈和其余人眼里,最大的意义就是人体器官储存器。在他们心里,让我还能苟延残喘地活着,就是为了能在合适的时机,从我体内挖出那颗肾,植入到温霏体内。 左愈,凭什么? 我也是人啊! “不用你们玩这一出。左愈,你妥协了,我不妥协。” 在极度的悲哀和愤怒之下,我的右手死死地抠进泥土里,任凭坚硬的石子划破我的皮肤,任凭鲜血流出。我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就好像身体已经在破败中坚不可摧,我像着了火,疯狂地向前爬。 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连番的折磨,情况开始失控。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好像失明了一般。我已经分不清方向,可还是呲着牙,往前方爬。然后,在本就昏暗的空间里,我的身体落了空。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不小心爬到了高坡的边缘。 “温潇!” 因失重而昏迷前的最后一瞬间,我听到了左愈声嘶力竭的惊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