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装?明明是一个为了爬床什么下作手段都用得上的女表,现在倒装起贞洁来了,这是玩得哪一手欲擒故纵?” 这些嘈杂纷乱的议论声,对我来说已经是空气一样的存在,再也引不起我的注意。 这家会所的经理是一个有些秃顶的男人,他一见到我去而复返,脸都白了,生怕发起怒来比冷面阎罗更可怕的左愈再次出现,为了我在会所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汗,堆起讪笑说: “您是左先生的人,请不要为难我们——” 我打断了他,急促地粗喘几声,挣扎着将含在嗓子眼里的那句话喊出: “阿司匹林,给我阿司匹林!” 经理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站在这里干什么?去拿阿司匹林,有多少拿多少!”我对着他大喊大叫,毫无体面,就像一头负伤的野兽,眼眶发红,声嘶力竭,“快去!拿阿司匹林!你聋了吗?” 我吼着,歇斯底里,仿佛将这几年来受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在此刻。 经理被我仿佛能将房顶都掀翻的怒吼震慑住了,很快就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他一句话都没问,立刻匆匆地离开大厅。 这是我刚才在车上忽然想到的,像这样纵情声色的高级会所为了防止客人在店里发生意外,肯定都要预备好防护措施,像阿司匹林这种能救急的常见药,他们应该都是备着的。 “温潇,你回来了。” 就在我焦急地等待经理回来时,一个人对我说话,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楚湛充满笑意的脸。 他似乎很高兴,他大概觉得我一定是挣脱了左愈,回来找他的吧? “对不起。” 可我再见到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对于楚湛来说,真的很不公平。我乞求他庇护我,他帮了我,我也答应了他作为必要条件的交易,可现在——我却要爽约了。 楚湛的脸上现出一丝我没看清的疑惑,他似乎还想对我说什么,但这时会所经理小跑着回来了。 “您要的阿司匹林,就这一盒了。” 经理把药盒递给我,我迅速地接过,又对楚湛飞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挣脱开了他的手。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左愈走?” 楚湛不快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我却来不及跟楚湛解释,只是握紧手里的阿司匹林,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往回奔去。 左愈,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却连一个交代都没有,你现在还不配去死。 左愈,你刚才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张狂地叫嚣着,要带我回左家,一辈子都不让我见楚湛吗?怎么,你想在人前逞足了威风,就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管了? 你做梦! “小心!” 我在往会所外奔去时,有一个苍老的清洁工在我身后喊,可是她喊得慢了一拍,我已经踩中了地面上的碎玻璃。 那一块碎玻璃锋利的边角,在我毫无保护的脚底划出了一道又长又粗的血痕,钻心的刺痛,让我的意识都剧烈地颤抖。 可是,我却不能慢下来。 如此坚持,如此忍痛,为的不止是他左愈的命,也是我自己的人生。 如果我对他曾经的深爱,注定是笑话,我也要亲手为这个笑话画上一个残忍的结局。 因为脚心的伤痕,我真正像一个瘸了的小丑一样,用最难看狼狈的姿势奔跑着,朝着左愈的那辆黑色豪车跑去,形容怪异,疯癫荒诞。 “宋助理,阿司匹林!” 我在街上喊着,却没见到宋助理的身影,就连那辆黑色的豪车,也不见了,路上只留下被我丢掉的那双红色高跟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