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左愈那张俊美的面容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起来,他说出的话就像肆虐的暴风雪,刮在我的心头,却多少为我扫除了原本的熔浆般灼心的屈辱: “我说过,这一次,我信她。我是左家的新一任家主,左家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她以前确实做错了很多事,但这不代表她会一直是个坏人。她已经在赎罪了,我希望你们能意识到,将要救温霏命的人是她温潇。” 女佣原本涨红的脸变得苍白,她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左愈言语里的“赎罪”这两个字仍然让我心头发冷,但他能没有因为女佣的几句话就拒绝我再亲近墨墨,已经足以让我高兴。 自从被他亲手百般伤害后,我就不寄希望于他能发现真相,没有保留的信任我了。 只要左愈还能让我和墨墨亲近,这对我来说就是苍白生活中的唯一亮点。 “这个女人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 左愈逼近女佣,他直视着她写满不认同的那双已经被岁月侵蚀过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 “三年牢狱,一颗肾,还有之后会捐出的骨髓,以及她能挽救的温霏的性命,还有被这一切所磨去的她的骄傲和棱角——这些都足以成为你不能再蔑视她的理由。” 他好像是在为我说话,但听在我耳里却是五味杂陈,我为了我根本没犯下的罪过付出了那么多代价,终于成了他嘴里不应该再被蔑视的人,我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高兴自己终于得到他这一丁点的认可? “我会让她继续接触墨墨,因为墨墨喜欢她,她对墨墨也很友善。唯一的改变是,以后不会再有像你这样的人在墨墨面前乱嚼舌根了。” 左愈最后看了女佣一眼,随后就厌烦地招了招手,示意跟随他一起来的保镖将女佣带出去。 这间院方特意为他的到来腾出的空病房只剩下我和他两人,令人窒息的沉默让我顿足。我想要找一个借口离开这里,可却找不到恰当的借口,似乎无论怎么说,都会让他察觉到我只是想尽快从他身边逃离。 我已经害怕和他独处。 “你就这么急着从我身边离开?” 明明我一句话没说,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苍白,左愈还是敏感又粗暴地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他冰冷的目光让我畏惧。于是,我又往后退了一步。 “温潇,你还没死心?” 他露出讽刺的笑,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嘲弄地说: “你想离开我,去哪里?回到楚湛身边吗?我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那个花花公子对你流连忘返。刚才在医院的走廊上和他偶遇,是不是让你身心荡漾?”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因惊讶而畏缩。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左愈就已经知道楚湛在走廊上和我搭话的事。但转念一想,这也很正常,这家医院都是左愈名下的财产,医院里没有为他报告这件事的人才奇怪。 “一提到你的情人,你就激动起来了?” 左愈握住我手腕的力道加重,几乎让我的骨头都痛了起来。他的眼里闪烁着冷酷的残忍怒火,似乎要将我吞噬,嘴里说出的也是最疯狂的误解: “你觉得楚湛真的会为了你,就和左家作对?你想答应他,然后彻底摆脱我,离开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能让他为你做那么多的事?” 我想挣脱开他的钳制,甩着手腕,却惹来了他进一步的禁锢。他一把将我拽入怀里,死死地抱着我。 他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上是令我心寒又生厌的扭曲笑意,他说着最无情的话,对我满怀恶意地品头论足: “你长得算得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