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荒谬的笑话一样,讽刺地重复。 “要么放我离开,要么就把我变成行尸走肉,就像你说的那样,把我捆起来,给我插上导管,不用管我的想法和感受,只要确保我还活着能呼吸就行。” 被伤害得太深,我已经不害怕面对他了。我感觉在这个男人身上,都是已知的恐惧,没有未知的东西了。 “否则,但凡我还有一点自由,能支配自己的身体,我都会反抗,会绝食,直到把自己饿死为止。” 这一次,我不想再软弱。 “谁说我要把你捆起来,给你插导管?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以为我会这么对你?” 左愈却忽然冒出不知所以的怒气,露出被人否定了的表情。 “我也值得你装样子吗?这是温霏告诉我的。她之前在我的房间里说你一点也不在乎我的人格,用对待禽兽的办法对付我,你完全可以做到。她还跟我描述了你的原话。” 我笑着说。 “不可能。”左愈却面露迟疑的惊讶,“我从没对温霏说过要这么对你,也没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 左愈是不屑于说谎的。或许温霏是在骗我,或许左愈真的没这么说过。但这一点细枝末节的误会,不能说明情况。他枉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关在左宅,限制我的自由,就算他不打算把我捆起来,那又怎么样? 如果我坚持绝食,不肯自己张嘴吃饭,他是想用镇定剂代替导管,还是用葡萄糖水代替别的流食? “温霏怎么会把我没说过的话复述给你听?” 令我更加感到可笑的是,左愈却对这件事十分较真。看他那副在意的样子,我知道他真的太关心温霏了,容不得他完美的白月光说一点谎,恨不得我直接跪下向他承认,温霏没说过那句话,那是我编排的。 “随便吧,你觉得她没说过,她就没说过。” 我不在乎地说。 “温潇,我讨厌你用这种口气说话。” 他却生气了,执着于此,而这只让我感到厌倦。 “我要离开,放我走。” 我想对他说的只有这一句话。剩余的空白,只能被这同一句话填满。我反复地说,我要离开,像疯了一样。我已经是个痴傻的怪人,而他疯狂地阻拦我。 “我告诉过你,温潇,你在左宅做什么都可以,但就是别想摆脱我去找楚湛。我不管你是想要自力更生,还是想和他谈情说爱,总之,你不可能离开这里。” 左愈的声音低且荒腔走板,隐忍却受伤,明明是命令,却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请求之意: “留下来,不要走,不要逞强。” 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等他走后,我用手撑着地面,从床上坐起来。我走到卧房的窗边,看着楼底下的那一大片绿茵地。明媚阳光下的绿色是那么美好,让我想起了我已经失去的青春。 大约是阳光太刺眼,我还是流下了眼泪。 这一刻,我打定了主意,我要逃,不顾一切的逃离,逃开那个可怕的男人,逃开这个冰冷的囚笼。 我不要做金丝雀,不要在笼子里待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房门紧锁着,但窗户却微微敞开。 这里是三楼,这个高度远远不能摔死一个人,但掉下去,足以伤筋动骨。 比起被关在房间里不见天日,我宁愿痛苦来得猛烈一点。 我用床单拧成绳子,把绳子通过窗户往楼下抛去,将房间里的这一头固定在桌腿上,打了一个死结。床单拧成的绳子不够结实,但我不害怕在往下爬的过程中失足。 反正也摔不死我。 趁着年小颜出去拿东西,我爬上窗台,拽住了绳子,一点点地往下爬。 不看脚底和地面的高度,只是听到风声。 我能感觉到身处半空的危险,可从小就有恐高症的我此刻能感觉到的畏惧却很少。 我能感觉到绳子越来越不牢固。 “温潇,你在做什么?” 就在我快要爬到二楼的高度时,左愈的声音从我底下响起。 这一喊让我的意识一晃,然后就听见刺啦一声,床单拧成的绳子的一端划开了口子。 我慌神地拉紧床单,身体的重量却让那个长长的口子撕裂得越来越大。 紧接着,哗啦一声,床单彻底裂成两半。 闭上眼的那刻,我的身体疯狂地下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