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了底线的野兽,浑身绷紧,从嗓子里挤出充满怒火的一句话: “非要她死,你们才满意?” 母亲盼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死,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极其骇人。即使极度偏心扭曲如温夫人,也不想接受这个罪名。她有些心虚地偏过头,避开了左愈的视线,嘟囔道: “这都是她自找的,犯了罪,就要付出代价,谁让她——” 一声暴呵打断了温夫人的指控,左愈彻底被激怒了。 此刻,他像是从地狱爬上人间的修罗,虽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但却好像浑身沾满了无形的血迹。 温夫人吓得浑身一抖,但她还是出自身体本能,紧紧地护住了坐在轮椅上的温霏。 在这样的时刻,看到温夫人母爱的表现,并不出乎我的意料。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不是缺乏母爱,只不过,她泛滥的母爱都给了温霏。 而我,虽有血缘为证,却从不被她当做女儿。 “告诉我,温潇都犯了什么罪,让你觉得,她应该去死?” 左愈没有顾及温霏适时发出的可怜哭声,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逼问着温夫人: “还是在你心里,只有温霏才算你的女儿,而温潇,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温家抛开的弃子?只要她碍到温家的事,就应该尽快从世界上消失,是吗?” 这对温夫人来说,是十分严厉的责问。 但温夫人却在最初的慌乱过后,板起脸,反过来气焰嚣张地指责左愈道: “左愈,我从没想到你会中了这女人的迷魂计。我原本以为,不管她怎么*你,你都不会变心,但现在,我要重新考虑你对霏霏的心意了。” 然后,她的脸上浮现出沾沾自喜的神情,这让她看上去莫名的愚蠢: “温家虽然比不上左氏有钱,但也是名门之家,我和霏霏她爸绝对不会一个道德水准有问题的男人娶我们的女儿。” 她的话,让左愈脸色一变。 温霏却皱起了脸,好像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但也仅此而已,她没有阻止自己的母亲接着说下去。 这对母女,一直病态地坚信左愈对温霏的爱,至高无上,永不变心,而她们可以利用这份爱做任何事。 这几年来,左愈的一举一动,也无疑在反复证实这件事。为了温霏,他失去了判断力,不断相信温家精心编造出的谎言。 如果不是因为不能割舍的深爱,很难想象,左愈这样精明的男人,怎么会着了温家的道。 从左愈脸上见到成效,温夫人几乎窃喜地勾起嘴角,再接再厉,咄咄逼人: “温家不做为了钱卖女儿的事。左愈,身为霏霏的母亲,我对你很失望。你如果再不和温潇撇清关系,那你和霏霏的婚约就要作废了。 虽然左先生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但霏霏绝不嫁给三心二意的男人。 婚约一旦解除,温家和左氏的关系就一刀两断,从此之后,请左先生再也不要见霏霏一面。” 左愈望着她,沉默了半晌,然后像是在确定什么一般,轻声地问: “你们是认真的?” 温夫人几乎露出了得逞的神情,高贵地挺着胸,傲慢道: “温家向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接着,她胜券在握地等着左愈的回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