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显然是拿定了我的弱点,知道不让左愈知道我的行踪,就是我最大的软肋。如此无耻,居然用这一点威胁我。 “好,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就把我的去向告诉左愈。” 挺起胸,我瞪着楚湛,毫无畏惧: “我跑来这里,为的就是不再受任何人的威胁。如果你要借着这一点威胁我,那我在春芽镇还是在沪城,还有什么区别?” 从始至终,我要的都是自由。 “好,你赢了。” 楚湛收起轻佻暧昧的神情,嘴角的笑意再次变得苦涩,他看着我,眼里的情绪深不可测: “你不想画我,我理解。但可不可以,为溯言画一幅肖像?他生前,一直都很喜欢你。” 听到楚溯言的名字,我心里一痛。 那个天使一样的少年,最后无助地死在了漆黑的仓库里,只因温霏要利用他陷害我。 温霏,我这一生几乎所有的美好,全都毁在了她手里。 “我答应你。” 沉思片刻,我对楚湛道。 这时,楚湛的手机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他不耐烦地掏出手机一看,瞬间变了脸色。 “什么?姓左的趁火打劫?” 吼出这句话后,楚湛臭着一张脸,恶狠狠地挂断电话。我担忧地望着他,在我面前他却又立刻换了一副神情,嘲弄地冷笑道: “婚礼当天跑了新娘,左愈已经发疯了,他现在根本就是一头没有头脑的野兽,毫无理智可言。他找不到你,又不去找温霏,却到处找我们这些老对手的麻烦。” 提到左愈,我的脑仁都疼。 如果说左愈是全沪城最麻烦的男人,那发疯的左愈,就是最麻烦的魔鬼。而故意去找麻烦的魔鬼,有多棘手,光看楚湛郁结在眉头的厌烦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段时间,我会把我的人留下几个,他们会在暗处保护你,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 临走时,楚湛披上西装外套,笑着对我说: “温潇,为了你自己,好好活。” 楚湛这一笑,温柔的竟让我恍惚了一瞬,就好像时光倒流,我回到了初识他时的惊鸿一瞥。 但转眼间,楚湛把我拽到冰冷的墓地上,踩着我的头,逼我给楚溯言的墓碑下跪磕头的记忆,就用清晰无比地涌现,让前一刻的彷徨和感伤,变得十足讽刺。 垂下眼眸,我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楚少,画好的肖像,我会让人带给你。如果一切顺利,我希望我们可以永远不再见面。” 送走了楚湛,我穿好放在床头柜上的外套,光着脚踩在地上,到处寻找我的鞋。这时,杨姐刚好领着小宝推门进来,见我没穿鞋在地上走,立刻上前扶住我道: “年姑娘,你怎么光着脚,这样会着凉的!快回床上去!医生叮嘱过,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笑道: “躺了这么久,我也该下床活动活动了。横竖又不是什么病,我想,我已经休息好了。” 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