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敏从一开始就打好了算盘,只要让左愈靠近自己,她就立刻用藏在袖子里的利片抵在他的脖子上,利用这个人质逃离左氏的围堵。 直到这一刻,在她眼里,左愈也只是一头待宰的羔羊,她满心以为她完全可以制住他。 就在兰敏自以为就要得逞时,左愈的嘴角忽然扬起,那利片骇人的冷光逼近他的脖子,他却毫不慌乱地从侧面狠狠地打向兰敏的右手。 这一打,力道之大,动作之准,让利片彻底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本来兰敏的准头是绝对不会有偏差的,可现在,她被左愈快到让她来不及反应的出击打得猝不及防,整个右手都开始发麻,哪里还做得了挟持人质的高难度动作。 她吃痛得叫了一声,右手垂落,被眼疾手快的左氏保镖狠狠摁住手腕,一动都动不了,指尖的利片被取下,就连丝绸制成的长袖都被粗鲁扯下。 “靠你那些阴狠的手段算计别人还不够?玩什么冷兵/器,自取其辱。” 左愈站在她对面,冷言冷语,极尽讽刺。 兰敏红了眼眶,不是因为担忧自己的处境,而是因为愤怒,对这个男人瞧不起自己而感到愤怒。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告诉你,兰登当年抓到你老婆之后,可没少好好招待她。你觉得,她把人弄到手之后,会只远观不亵玩吗?呵呵,你视为珍宝的妻子,早就成了被别人玩过的烂,货。” 她红着眼,风度尽失,再没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神气质,就像一个困境里的妖怪,恶意地嘶吼着,戳左愈的痛处。 虽然她知道兰登那家伙偏偏要享受什么心理上的乐趣,要耐住性子徐徐图之,倒真的没对温潇有过任何玷/污,但她还是故意这么说。 左愈的目光里闪过狠厉,他狠狠一巴掌抽在兰敏的脸上,如此简单粗暴,不仅将兰敏打懵了,就连旁边的保镖都愣了。 这是他们*看到左先生对女人动手。 “你没有资格侮辱温潇。” 但左愈却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他一把提起兰敏的头发,在她吃痛的尖叫声中,拧断了她先前要用利片对准自己咽喉的右手手腕。 “刚才那一巴掌,打你是因为你对她不尊重。现在把你的手拧断,是因为你这只脏手,曾经碰过她。” 左愈的眼睛已经被肆虐的血色染红,就连已经有些癫狂的兰敏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吓得不敢再说话,心里生出些许畏惧。她只能忍着痛,就算心里有再多怒火,却也不敢在此刻发作。 “别杀我,我还知道很多秘密,都可以告诉你。” 看着左愈眼里的怒意,她颤抖着说。 “把她带下去,看好她。” 左愈猛地松开她,就像是扔掉什么脏东西一样,转身离开。早在他和兰敏谈到兰登时,左氏的保镖就已经让前台的工作人员先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兰敏被塞上一辆黑色轿车,她被蒙着眼睛,不知所措,不知道左愈要把她送到哪里。 “到底是送我去哪里,总可以告诉我吧。” 她忍住心里的慌张,尽量用镇定的语气问。 “警局。” 回答她的是极其简短的两字。 闻言,兰敏陡然色变,她原以为左愈一定会留下自己,因为她已经告诉过他,她知道很多关于兰登的秘密。却没想到左愈对她画出的大饼毫不感兴趣,竟然真的要直接把她交给当地警局。 进了警局,如果伪造身份的罪名真的被坐实,她这些年好不容易取得的社会地位就成了泡沫,等待她的只会是身败名裂的下场,还要蹲监狱。 而兰登也不一定会把她从监狱里保出来。这次的事件有左氏关注,以左愈的聪明,一定会把她的事情都捅给媒体,如果媒体参与进来,那就都玩完了,她清楚兰登那个无情的男人,弄不好,对方会直接伸手将自己灭口,也说不定。 可她实在不明白,左愈为什么会无视她的筹码。 难道说,左愈对兰登的了解,已经超出她的想象,到了可以无需从她嘴里套出秘密的程度? 正胡思乱想着,汽车已经行驶到了警局门口。 “下车。” 保镖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兰敏咬紧牙关,只能按照对方的命令行动。脚刚一沾地,忽然,身边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混乱的打斗声响起。 片刻后,一只温暖的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熟悉的男声焦急地响起: “兰医生,快走!” 这个声音—— 来者居然是米罗。 兰敏有些愣怔,不知道米罗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又是怎么将送自己去警局的那几个保镖撂倒的,情急之下,她根本来不及做太多考量,只能跟着米罗飞奔起来。 毕竟,米罗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