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伯母,回不回巴黎也是她和左嫆宛之间的事,我不好说什么,只能有些着急地望向左愈。倒是左愈并没顾及什么,直截了当地问: “四伯母,要回巴黎的事,你和宛宛说过了吗?” 一句话,就让陶修竹的目光黯然下来。她垂下眼眸,盯着地面看了好半晌,才有些伤神道: “这件事我还没有和宛宛说,但我已经做了决定,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必须和我一起走。” 说到最后,她的口气变得十分坚定。 我只觉得奇怪,陶修竹之前带着左嫆宛来时,好像是已经做好了要在英国居住一段时间的准备,她怎么忽然就想到要回巴黎了?还要冒着不惜和女儿吵架闹僵的风险,强迫左嫆宛和她一起回去? 左愈不赞同地看着陶修竹,轻轻皱了皱眉,然后道: “四伯母,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忽然想到要回巴黎,是不是在英国有什么让你不顺心的事。如果有什么问题是我可以帮得上忙解决的,请你一定告诉我。” 陶修竹抬起头,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意味,好像是在犹豫什么。可她很快就回过了神,目光又变得沉静,淡淡道: “阿愈,谢谢你,但我做这个决定,真的不是因为什么外界的因素。也谢谢你,温潇,宛宛在曼城这些天,你一直陪着她,不嫌她闹腾,我很高兴她有你这样的嫂子。” 说完这些话,陶修竹对我和左愈微微颔首,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看着身姿绰约的她迈着优雅的步伐消失在我的视线外,我回过头问左愈: “你觉不觉得,四伯母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刚才说的话,好像是要和我们告别一样。而且,她现在决定回巴黎,有些说不通。” 左愈的右手摩挲着下巴,好像是在沉思什么,片刻后,他轻轻挑起眉,压低声音说: “她有事瞒着我们,是已经可以确定的了。想要弄清楚她的动机,就要先知道她的秘密是什么。” ———— 同一家酒店的另一间房。 左嫆宛捧着手机,正在给司昀年发短信。 “所以,你还是不讨厌我的吧。我觉得你已经对我有好感了,否则你昨天晚上不会在看到我离开宴会厅后,独自来找我。 司昀年,我觉得你不是缺乏勇气的胆小鬼,对我更坦诚一些,好不好?我知道,我们现在只能算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我不急着和你怎么样,我喜欢你也不求什么别的,我会等你,等你真的能完全接受我的那一天。” 发完这么长的一段话,左嫆宛坐在床边,看着天花板发呆。片刻后,她的手机响起,她赶紧拿起看,却不是司昀年的回复,而是陶修竹给她发的消息: “你在哪里?在不在自己的房间?” 昨天晚上的争吵,左嫆宛还记得很清楚。她有些烦躁地将手机锁屏,没有回复陶修竹的信息。 片刻后,响起门铃声。 左嫆宛无奈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果然是陶修竹。她开了门。 “妈,你大早上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着陶修竹,左嫆宛有些生硬地问。 比起目光闪烁的左嫆宛,陶修竹的眼神很镇定,也很平静,没有太多情绪,只是用例行通知般的口吻对左嫆宛道: “明天早上和我去机场,我们要坐九点半从曼城飞巴黎的航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