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他办公桌前的年轻女人,他挤出一抹笑容道: “绫濑小姐是吧,我是左先生的朋友,你有什么情况都可以和我说。关于那个社团,你都知道什么,也尽管告诉我,说得越详细越好,这样才方便我们追查。” 绫濑樱皱着秀眉半晌,然后美目里浮起些许悲伤的情绪,“当年我父母去世后,我在霓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是他们抚养我长大,对我有恩。” 穆池顿了一下,收起笑意道: “他们抚养你,如果就是为了培养你为他们卖命,现在就因为你想过自己的生活就要杀你,那我还是劝你自私一点,不要念旧情。你心里应该也明白,跟这种人讲感情,那就是害了你自己。” 绫濑樱垂下头说: “我明白。” 她虽然是在那个社团里长大,可对那地方却没有丝毫怀念。 那里阴暗又可怕,充满着令人压抑的气息,如果不是她当初心里有要报仇的信念,早就迫不及待地要逃离那里了。 “这个社团的内部等级森严,最大的老板是谁我从来都没见过,只知道内部的人都称呼那个人为黑池先生。但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姓黑池,这个黑池只是化名而已。” 绫濑樱皱着眉头道。 “化名?” 穆池若有所思,在笔记上写下黑池这两个字,又问,“那你知道发来恐吓信落款是审判者的这个人,他是谁吗?” 听到这里,绫濑樱轻轻笑了一下说: “按照社团的规矩,一旦有人被高层认定是叛徒,那所有的社团成员就都会自动成为审判者,每个人都有追杀叛徒的义务。谁最后解决了叛徒,谁就是功臣,高层就会给他积累一个功勋。” 说着绫濑樱抬起眸子,望着穆池道: “他们很危险,会用很多阴狠的手段。我还在这个社团的时候,就遇到过一次追击叛徒的情况,最后杀了那个叛徒的是我当时的老师。” “你的老师?” 穆池对这人似乎很感兴趣,“请你多说说他。” “老师就是从小教我忍术的人。” 绫濑樱的眸光黯然,缓缓道: “对我来说,他有些像是父亲的角色,可他自己一定不这么想吧。他那个人其实非常的绝情,即使是他从小养大的孩子,他也可以为了任务毫不犹豫地抛弃。 如果他腾的出手来,那这一次我成了叛徒,他一定会是所有追击我的人中最积极的那一个。 这次被社团派来伦敦的人,很有可能就有他。但也可能不是他,因为我对他很熟悉,他们或许会派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来,那样会更容易对我下手。” 穆池往椅背上一靠,有些惆怅道: “这么说,你也吃不准对方会派谁来了?” 绫濑樱点头。 “那先这样吧,你把你认识的所有社团里的人都描述一遍,我找人来给他们画像,最好还能提供他们的身份。” 穆池想到什么,笑了笑道: “既然他们已经把你定性成叛徒,还发来恐吓信要杀你,那你为了自身考虑,总不能再替他们隐瞒什么了。” 绫濑樱沉默片刻,然后说,“我明白。” 沪城机场。 裕衡在航站楼的咖啡厅里坐着,正在等待登机。这时,他的一个手下走过来,在他耳边道: “东京那边有回复了。” 闻言,裕衡眸子一抬,随即低声说: “怎么说?” “回复的人说,您送过去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她确实和那个社团有关系,恐怕就是他们派出去的人。” 裕衡的眉头紧皱,他一时似乎想了很多,最后只是道: “这个消息务必保密,不能让任何不相关的人知道。” “可是裕宅那边——” 手下忍不住问。 “我说了,消息不能透出风声。这件事现在还没查清楚,也没有证据,被对方知道就是打草惊蛇。你还是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先让人盯着那个女人,要密切监视她的所有动向,不能让她跑了。” 裕衡冷着声音道。 手下说了声是,而裕衡又想到什么说,“我这次回美国要待很长一段时间,那女人见我要走,一定会松懈。这是你的人暗中活动的好时候,希望我下次回沪城,你们已经找到了证据。” 手下垂首道: “我一定尽力。” 裕衡没有再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去忙。然后他喝完杯里的咖啡,在桌子上留了一笔小费,就起身离开。 另一边。 徐筱戴着墨镜,匆匆走进一家私人会所,在出示了会员卡之后被侍者放进去。 她走进一间包厢,对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慌乱道: “露露姐,裕衡已经不理我了,怎么办?他还在找人调查我,你说他不会是已经怀疑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