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探把年小虎说的话都录了音。年小虎供认不讳,也知道他在录音,反而冷笑着说,“我就是讨厌李成,所以我用一场火毁了他。他一直都以为是他倒霉,那也是我故意让他这么想的。他生来就什么都有,凭什么?” 闻言,张警探沉声道: “你对李成充满恶意,只是因为你嫉妒他,他从来都没做错什么,却要因你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年小虎,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这辈子这么恶毒——” “我就是怎么恶毒,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年小虎却是无所畏惧地抬起头,挑衅地对张警探一笑道,“是,我是被你们抓到了,落到了你们手中,你们可以给我判刑,但李成他已经残疾了,你们就算杀了我,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废人。难道你们还能将我千刀万剐吗?你们不仅不能,还只能好好地养着我,给我治病,然后等着把我送上法庭。” 年雪雁都震惊了,她没想到自己生的儿子居然这么坏,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在警局时张警探和那位女警为什么会是那样的态度。即使她这个人再不正经,再没有羞耻心,亲耳听到自己儿子随随便便就毁了别人一生而且还毫不悔改,她心里也煎熬的厉害。 她自己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虽然她一直都没有多称职,但她多少能体会到,那个被年小虎毁了一生的男孩的母亲心里该有多难受。她睁大眼睛瞪着那个躺在床上面目全非的青年,已经彻底认不出她的儿子了。 走出病房时,年雪雁咬了会儿嘴唇,对张警探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走在张警探身旁的刑侦队员看她一眼,觉得她这个问题问得很可笑,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年小虎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反倒来问别人了。 “不知道。” 张警探声音微沉,缓缓道,“我只知道犯罪的人必须要接受惩罚,他该为他的每一项罪行接受审判。” 而对被年小虎毁了一生的李成来说,虽然他遭受的伤害无论如何也没法弥补,但当年的“事故”终于真相大白,这或许是聊胜于无的小小慰藉。 年雪雁陷入沉默,她在下楼时遇到了抱着新生儿的年轻父母。她目光复杂地看向他们不知想着什么,张警探回头看她,不知道这一刻她是否后悔了。 一个星期过去。 仍在住院进行漫长康复治疗的李成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听到年小虎已经认罪,他握着手机的右手颤了颤。原来真是年小虎做的。八年前大学校园里的那些时光,本来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是他已经永远失去的青春,而年小虎却在他最干净珍重的宝藏上泼了脏水。 那个他曾经以为是朋友的人毁了他的一生。 李成的母亲在得知这件事后,趴在他的床头大哭了一场,含着眼泪充满愤怒地说,“年小虎一定要被判死刑!如果法院不判,我会上诉,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让他下地狱。” 李成垂着眼眸,握住母亲的手说: “我们要感谢张井官。如果不是他坚持调查八年前的事,年小虎不可能认罪。我也永远不会知道,原来我是被人害成的这样。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妈妈。” 胡女士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一边哭一边笑着说,“你永远都是妈妈的骄傲。” 李成看到她的神情,心里酸涩得很,眼眶也红了。 沪城警局。 张警探回到办公室就被队员叫住,“头儿,你看看这个记者写的稿子。” 闻言,张警探走过去一看,看到这篇文章说年小虎犯罪的源头是因为没有父亲,所以年小虎其实也是个可怜的人,只是在病态的成长环境中才有了病态的性格而已时,他冷笑一声说: “没有父亲不是年小虎犯罪作恶的理由,因为这个就说年小虎可怜,是对受害者的不公平。说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