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里懊悔归懊悔,终究是不能自己吃着饭,看福伯一个老人回车上,她走出包厢叫来了服务员,让他们给福伯安排了另一个房间,又转头对福伯说,“你去那里吧,我让服务员把菜单再给你一份,你看着点。这里不只有正餐,还有一些点心,总有你能吃的。” 福伯垂下眼眸,领了苏恋紫的情。 如此一来,这间包厢里就只剩下苏恋紫和迟永非。她坐回到座位上,看了眼一直盯着她的迟永非,主动说,“你想见我,是还想和我说什么?如果是上次你要说的话,你不用告诉我了,我知道。” 这一句我知道,已经是她在斟酌之后,能对他说的最不伤人的话。 “你知道什么?”迟永非看着她。 苏恋紫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聊下去,她深呼吸了一下,压下心中的尴尬和烦闷,对他道,“在我眼里,你就是哥哥。” 迟永非嘲弄地笑了一下,缓缓道: “你真把我当哥哥?” 苏恋紫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说话了。其实她也没法把迟永非当哥哥,她不喜欢他,也没有把他当成亲人,他就是一个在她的生活中游荡了十八年的幽灵,像是一个多出来的影子。 “你看,就连你自己都做不到再说一遍谎话。”迟永非微笑着道,“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哥哥,也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对我只有厌烦和敬而远之,但之前我又一直不知好歹地缠着你,让你困扰很久了吧。” 苏恋紫皱着眉头说: “咱们不说这个了行吗?” 但迟永非却平静道,“不说这个,还能说什么?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能说?” 苏恋紫顿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道,“你想在沪城逛一下吗?” 迟永非嗤了声,“你以为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亲戚家的小孩?” “那你准备在沪城待几天?” “待不了多久。”迟永非垂下眼眸,低声道,“或许今晚就回去了。我现在的身体情况,要随时吃药,还要用医疗设备,那些东西都在杭城的家里。” 听他这么说,苏恋紫又陷入沉默,过了半晌才道,“我今天下午还有空,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是出于怜悯,还是因为什么。 或许她其实还是有一些把他当成哥哥的,但对他仅有的那一点感情,也因为在她还没长大时,他那些逾越阴暗的眼神还有形如欺凌的举动,早就被他扼杀了。 迟永非看了她许久,忽然道: “你今天不拍戏吗?” 苏恋紫如实道,“我今天拍的就是夜戏,要从晚上六点多开始。” 闻言,迟永非笑了一下,看着她的眼里闪烁着她不懂也不想懂的光芒,缓缓道,“我想去你的剧组,看你拍戏。” 苏恋紫就要拒绝,却听他道: “我还从没看过你演戏。” 她顿住,看着他。 “当年你不惜和家里不再联系,也坚持要去学表演,其实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的勇气。”迟永非继续说,“我想知道,你这么热爱表演,如今它终于成了你的工作,一个人获得了她梦想的工作,终于如愿以偿,那会是什么样子。” 苏恋紫想了一会儿,然后说: “好,你来吧。” 迟永非微微挑眉,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答应。她笑了笑说,“其实我现在演的这个角色,她和我的人生经历有点像。你看到她,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