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觉得现在的气氛更加尴尬了,他嗯了一声,想了想,对黎云赫道: “我知道你和小卉十年前是恋人,十年后只是朋友。每个人都有过去,更何况是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谁没有情史。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也知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那个外国女人说的话,我不会当真。她侮辱小卉的那些话,都不是事实。 小卉和我说过,一个人对他人的评价,其实是她自我的映射。她会把小卉想得这么不堪,是因为她自己就有这样不堪的部分,所以她潜意识里觉得,别人都会和她一样。这个道理小卉比我更明白,所以她也不会把这个女人的话当回事。” 黎云赫知道他这么说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一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道,“今天真是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这不怪你。”老莫顿了一下,对他笑道,“如果你知道她要来,你一定会阻止她的。” 但黎云赫心里明白,这其实就怪他。 老莫和方卉才是遭受了无妄之灾,这对恋人本来好好的就要结婚了,却被杰西卡跑来说了这么一大堆难听的话,他完全能想象到他们忽然被喂了一坨屎般的那种感觉。 他自己就深受杰西卡言语的伤害,所以他知道杰西卡那些恶毒的话对他的朋友能造成什么影响。 今天的事情之后,他以后都没脸再来莫生咖啡馆了。 而他和老莫的关系,也回不到之前。 直到他离开莫生咖啡馆时,方卉才下来送他。方卉站在老莫旁边,一言不发地对他挥了挥手,然后就和劳模一起回到屋里。他坐在车上看着关上的那扇门,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那扇关上的门好像一个隐喻,暗示着一种美好的生活也对他关上了门,和他再无关系。 坐在驾驶位上的李助理看到他失魂落魄,低声道: “黎老师,我送你回练琴的地方,还是回酒店?” 黎云赫垂下眼眸道,“回练琴的地方吧。” 他今晚都不想回酒店,他根本就没心情睡觉。难受的时候,他就没日没夜的练琴,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遇到杰西卡之后,他已经有一年多没这样了,但当他把那么多精力都投入到他自以为的爱情中,之后却发现所谓的爱情什么也不是时,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 他在琴房里一个人练到了半夜,然后才脱力地倒在外面的沙发上,拿出手机看着时间,发现大后天就是华沙大赛开始初赛的时间了。他打开微信,看到孙教授给他发的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华沙,沪城音乐学院对此有个活动,想临时邀请他来当解说员。 看到消息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原本想要拒绝,但想到自己留在沪城也没什么好做的,而且去华沙的话他就能离开沪城,离在这里的杰西卡远一点,他就回了一个好字。 孙教授大晚上的也没睡觉,看到他回复,立刻发来信息问他护照事宜。 黎云赫作为知名钢琴家,他的护照在很多欧洲国家都有免签权,自然也包括波兰。他回说护照没问题,然后就和孙教授敲定了订机票的事。 等这些都沟通好了,他又忽然想到,左乔也要去参加华沙大赛。 他知道孙教授给了左乔名额,而到时候温潇肯定要陪着左乔一起去华沙。想到等到了华沙之后可能还会和左家人见面,他心里就有些不大舒畅。 如果说之前对左乔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女孩,他是满腔喜爱,那在被温潇拒绝后,他对她就有些又爱又恨的意思了。 是的,左乔的钢琴天赋是他见过的众多琴童中最出色的,比他小时候的表现还要好,他敢肯定她在弹琴这件事会大有作为,但一想到自己要收她为徒,但却被左家拒绝了,他就有种自尊心受辱的感觉。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么想太小心眼了,左家会不答应让左乔做他的学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