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瑶和流萤留在廊下,耐心等一等崔大夫为其看诊的结果。 这么一等,等得许久。 原本由奶娘照顾的两个孩子由于奶娘要回家去,也被虞瑶和流萤带过来这处小院子里。 酒楼做事的小二中数阿福性子最为忠厚老实。 “娄将军”受伤需要照顾,虞瑶准备让阿福来做这事,比她和流萤方便。 带着宁宁、昭儿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崔大夫终于从房间里出来,虞瑶和流萤分别抱起一个孩子朝廊下走去。崔大夫也步出廊下朝他们走来,几个人很快碰面。 “崔大夫,不知那位公子的伤势如何?” 虞瑶温声询问崔大夫。 站在他们面前的崔方旭面露难色,迟疑中说:“倒无性命之碍……” 见他这般表情,虞瑶又问:“有何问题吗?” “掌柜的,请容崔某冒昧一问。” 唇红齿白、气质温良的年轻郎君抬眼看她,“这位受伤的公子,是、是掌柜的熟人与否?” “崔大夫几时看诊也喜欢打听这些了?” 流萤听言连忙笑道,又说,“今日劳烦崔大夫跑这一趟,既性命无碍,我们也安心,只不知是否要开药方?” 她打个哈哈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崔方旭会意,望着虞瑶的一双眼睛眸光闪烁两下,垂下眼道:“药方刚才已经开好交给阿福。” “我已帮他处理过伤口。” “过两日我再来查看他身上的伤势,顺便帮他换药。” 为昭儿看诊过不止一次,对昭儿这个孩子也可称得上一句熟悉。 在见到房间里那个年轻男人的时候,崔明旭便发现昭儿眉眼与此人相像。 只这些年一直见掌柜的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 原本以为…… 可这个人近三年时间从未露面。 此番突然冒出来又自己故意将自己弄伤,掌柜的一个娘子,只怕斗不过这种心计深沉之人。 寻常情况下,崔方旭不会回头帮忙换药。 但这一次他觉得颇有必要。 “有劳崔大夫了。”听罢他这些话的虞瑶只微微一笑,颔首道。 崔方旭抬眸,视线飞快掠过被虞瑶抱在怀里的昭儿,复交待过一些要注意的事,背着药箱告辞。 小二阿福拿崔大夫开的药方去附近的药房抓药回来煎。 一应用什添置妥当,虞瑶让阿福留下照顾人,带着两个孩子和流萤一起穿过小门回后院,顺便关门落锁。 之后便仍如往常。 她们同宁宁、昭儿一起用晚膳。 用过晚膳,虞瑶在房间里面给孩子们讲故事,更迟一些又为两个人洗漱梳洗、哄他们睡觉。 直到两个孩子睡下了,忍耐许久的流萤拉着虞瑶问:“小姐有何打算?” “那位娄将军……便让他住在小院子里吗?” 虞瑶轻唔一声:“难道应该将他赶走?”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流萤说,“只是没想到小姐愿意收留他。” 虞瑶失笑:“寺庙一次照面,他便自伤以图收留,若今日不顺从这个人的心思,改日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既然他没有伤害我们和孩子,且看他要做什么。” “你也不必太忧虑。” “阿福看着他呢,咱们过自己的日子。” 流萤瞪大眼睛:“自伤?” “我见崔大夫吞吞吐吐,所以这么猜一猜。”虞瑶道,“若因剿匪所伤,大约崔大夫会直言。” “且在成州受伤怎么也不至于到灵河县来。” “再看一看罢。” 流萤便确定虞瑶果真觉出蹊跷。 却远远比想象的镇定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与无措。 被虞瑶态度感染,流萤定住心神点点头:“小姐说怎么样便是怎么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