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浣衣局的宫女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将跪在地上烟萝拉了起来,问她出了何事,却并不意外。 浣衣局是宫中算很苦的差事了,不是犯了事儿的宫女根本不会到这儿了,地位也低,路上随便遇见个小主贵人就得跪在路边行礼,这种事儿她们见多了。 只是贵人走过去便能起来了,她们过来时却没看见有贵人经过的身影,烟萝却还跪在那里,不由有些好奇。 烟萝拍了拍裙子上的土,拍得很是仔细,在浣衣局当差的宫女也就两套替换的衣裳,昨日才洗了一身还没干,这身可不能再脏了,就算她自己不介意,在宫中行走也不能这么不体面。 “没什么,刚才崔贵人过去了。” 小姐妹有人想起来烟萝正是从长云馆被贬来的,总算闭了嘴。 烟萝弯腰收拾了地上的点心,才跟着她们一起回了浣衣局。 上午能出来办差就是极好的待遇了,下午又要在浣衣局忙碌一下午,不赶紧回去怕是没东西吃,下午的活儿可怎么受得了。 烟萝回了浣衣局,和小姐妹们一起领了饭食,今日竟然有蒸的热腾腾的大包子,已经是很不错的饭食了,所有人都很珍惜得小口小口吃完。 没休息一会儿,下午沉重的任务又开始耳了,腰累的都直不起来,终于熬到了晚上。 旁人累了一天,几乎是一沾枕头都睡着了,屋子里都是女人,但是也弥漫着淡淡的汗味,大通铺上,最角落的那个却是空的,被褥中都凉透了。 浣衣局一角,烟萝刚刚站定环顾了一圈,想着要不要小声叫一声的时候,便见到一个身影从一旁的黑影中分离出来。 斗篷帽子滑落,琴心秀美的面容露了出来,没有表情道:“可想好了?” 烟萝还以为她没来,没想到她却一直藏在墙脚处,出来的时候吓了她一跳,她扶着心口冷静下来,眼中一片清明,点了点头,“想好了,我不想在浣衣局了,我想去侍奉娘娘。” 她的身子有些发抖,不知道这个选择是不是出了狼窝又如虎穴。 烟萝在长云馆时一心侍奉崔贵人,忠心耿耿,就算崔贵人脾气暴躁,时常虐待,她也忍了,结果崔贵人就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传言,以为她勾、引了皇上便将她赶出宫去,流落到浣衣局来。 她也不是忍受不了浣衣局的生活,只是崔贵人实在太过分了,把她赶出来还嫌不够,竟然还私下买通管事虐待自己。 幸好那太监看中她的美色,又听说她是皇上宠幸过的,一直垂涎她的身子,这才没动手。 但前些日子老太监不知从哪里得了几壶酒,喝得酩酊大醉,撞上了起夜出门的她,掐着她脖子就开始脱她的衣裳,她死命挣扎。 房中人不是没人听见,可是都惧怕老太监淫威,不敢出来相救。 烟萝不堪受辱,绝望之中差点咬舌自尽,那老太监干瘦的指头狠狠掐在她的脖子上,之后却猛然松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