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这次带他们来的地方,是栖凤苑清倌之一荷清姑娘的茶间。 一路上老鸨呶呶不休,说这位荷清姑娘虽然不是栖凤苑头牌,但只论琴艺,别说栖凤苑,就是在整个树庐都是首屈一指。 黄枫在栖凤苑转悠了这么久,消息早就传开了。 此时荷清姑娘的茶间里,一群人将此事引为笑谈。 “听说没,红倌那边来了两位兄台,其中一位品貌非凡,玉树临风,众茶客不敢与其争锋,拿了银子求他离开。” “真有此事?你莫不是拿兄弟几个寻开心呢。” “当然是真的,我来这边的时候,顺道去袖香姑娘的茶间坐了会,袖香姑娘因为出来晚了,没见到这位兄台,懊恼的很呢。” “听你说的,我都想见见了,不知道会不会来咱们的茶间。” “来了又如何,咱们荷清姑娘的茶间,讲究的是风雅,胸中有墨,可比脸上有花重要的多。” “没错没错,荷清姑娘出身官宦,若非家中犯了事,也不会沦落至此。” “是啊,荷清姑娘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说这茶间,往日追求荷清姑娘的风流才子可不少,又有哪位得荷清姑娘青睐了?” 说话间,茶间门开,黄枫走了进来。 一群茶客笑容顿时僵住,只觉得如果世间男子共分十分相貌,此人独占了七分,怪不得自己长得歪瓜裂枣,这也忒不公平。 “荷清姑娘来了。” 台上身着青萝纱,怀抱琵琶的女子袅袅而行,朱唇粉面,月牙眉下一双杏眼,看着妩媚,和这女人眼中流露的清冷与哀愁结合在一起,别有韵味。 这女人落座后,心里叹了口气,玉手拨银弦,抬头环顾一众茶客,轻轻点头致意。 哪怕心里再不情愿她也知道,自己能在栖凤苑锦衣玉食,保住清白之身,全依赖眼前这群茶客。 如果有一天这些茶客另觅他处,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除非委身于人,若是有良人为她赎身,娶回去做偏房,便是她的幸运了。 可惜这树庐城虽大,能入眼的人却…… 一群茶客就见荷清姑娘手指微顿,随后一撩用力太猛,差点将琴弦绷断,以她的琴艺,这是万万不该的呀。 莫非荷清姑娘今日不舒服? 察觉到自己的失误,荷清心思急转,很快有了决定,起身柔柔施礼:“身体有些不适,扰了各位雅兴,荷清惭愧。” 说罢,她朝丫鬟吩咐:“叶儿,端茶。” 丫鬟去端茶的时候,荷清又朝一众茶客说道:“荷清经历坎坷,也知道若没有大家平日照拂,连今日的安稳也得不到,荷清想向诸位敬茶,聊表寸心。” 一群茶客惊了,这是平时清冷的荷清姑娘? 竟是如此柔美凄婉,让人心疼。 荷清姑娘这是在向他们敞开心扉啊,今日来得太值了! 荷清放下琴,带着丫鬟给客人敬茶,敬了一圈,来到黄枫面前:“这位公子,啊……” 茶杯摔落,荷清站立不稳,一手扶额,软软倒向黄枫的怀里。 刺杀?碰瓷? 脑中闪过这几种可能,又被一一否定后,黄枫这才勉为其难的接住荷清,毕竟要是躲了,这姑娘会摔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