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外地人,随时都会离开这里,这个解释倒也能接受。 这个村的人做了亏心事,面对韦一心,本该心怀愧疚。 没想到,时间一长,他们便渐渐地忘记了这件惨案,理所当然地把韦一心当作是八姨收养的孤儿。 听着聪叔断断续续的叙述,姜霁北皱起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恶心,太恶心了。 怪不得韦一心父母被葬在村外,只有两个矮小的坟包,连墓碑都没有。 原来并不是因为三十岁前去世不得葬在村内,而是因为他们就是十年前惨死的那家外姓人,根本不可能葬在村里。 没想到,十年后,这家人还是回来报复我们了聪叔颤抖着目光,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四哥、阿东、阿才,还有光头,他们的死法跟那家人一样下一个肯定是我! 这不是活该吗?姜霁北冷笑一声。 我晓得、我晓得聪叔滴溜溜地转着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惶恐起来,可是,按理讲,他们一家人都被埋在了那块地里头。可是今天被冲出来的那堆骨头,上面的那个镯子,我认得 说到这,他忽然放大声音:那个女主人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都十年了,你没记错吗?池闲眼神漠然地看着聪叔,他对聪叔的说法有所怀疑。 肯定没有记错!聪叔斩钉截铁地回答,随即又从墙角爬出来,跪在地上哀求他们,肯定还有鬼!是那家人变成鬼回来报复我们了!下一个死的肯定是我! 他咚咚地磕着响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 救不来。姜霁北说。 自求多福。池闲说。 撇下两句话,他们不顾聪叔的哭喊,干脆利落地转身跨出了他的家门。 离开聪叔家后,池闲对背后渐渐微弱的哭喊声毫无反应。 他转头问姜霁北:接下来去哪? 去韦一心的坟。姜霁北朝村口的方向抬抬下颌,他们一家人葬在一起,正好。 可以刨坟了? 对。 不管覃斯文了? 他?姜霁北露出了一个夹杂着轻蔑和不屑的微笑。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一个笑容,池闲就懂了他的意思。 向韦业借了摩托,池闲载着姜霁北在乡间的道路上飞驰。 姜霁北坐在后座,手里抓着锄头和铲子,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风,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一般来说,电影里出现载人的场景,接下来的剧情走向是要去约会的。 池闲的背脊一僵,半晌幽幽地说出一句:挖坟要紧。 没情趣。呼啸的风声里传来姜霁北忍俊不禁的声音。 到达目的地后,两人很快把三个坟包全刨开了。 韦一心的棺材还陷在泥里,张三寺他们打上去的钉子稳稳地插在棺材上,封得好好的。 相比之下,他家人的坟就显得寒酸不已。 五个人只有两个坟包,尸骨被胡乱地收起来,分成两堆,被白布随便地包裹着深埋在泥土中。 过了十年,白布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条条破破烂烂的绳子。 池闲拿着撬具把韦一心棺材上的钉子撬了出来,扔到一旁。 撬出最后一根长钉,他看了姜霁北一眼:我要开棺了,你站我身后来。 姜霁北勾勾唇角,听话地挪到了池闲身后。 等他藏好,池闲这才揭开棺材盖,一股绿色的气体当即迎面扑来。 后面的姜霁北眼疾手快,拽着池闲后退几步,躲过了那股气体。 预想之中的韦一心的尸体并没有出现在棺材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堆一堆的密密麻麻摞在一起的墨绿色蟆拐。 它们因突然照入棺中的亮光而瞪大双眼,发出咕咕咕叽呱啊的嘈杂鸣叫声。 韦一心的尸体不翼而飞。 果然。姜霁北盯着那堆蟆拐,抱起胳膊,毫不意外地冷笑一声。 要么韦一心是诈死,要么这堆蟆拐就是他的本体。 姜霁北没管这堆蟆拐,他走到韦一心家人的一处坟边,弯下腰,伸手揭开破烂的布条。 一堆裹着黄土的白骨瞬间滚了出来,撒得满地都是。 姜霁北捡起其中一根长骨头,仔细看了看。 忽然,他皱起眉,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咦? 怎么了?身后跟上来的池闲问。 不是人骨。姜霁北回过头,冲池闲摇了摇手里那根骨头,看起来更像是熬汤的牛腿骨。 作者有话要说: 韦一心:给大家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