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 从三皇子口中听到徒弟的名字,应离忍不住皱起眉头,自家徒弟怎么舞到大皇子面前了。 对于应离突然拔高的音量,三皇子暗中留意,能让江州府的城守尉和巡抚大人都另眼相看的人,看来这个人确实值得关注。 他是我的学生。 应离没有隐瞒,这件事去江州府上层一打听就能知晓,算不得秘密。 原来如此,那大人知道您的学生近日即将入京吗?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陆一鸣这小子没有报名此次的省试,在家陪夫郎呢,照理来说不该出现在这才对。 一看应离疑惑的表情,三皇子便知对方不知道此事,他将摘星酒列为贡品的事情说与对方听。 所以一鸣不日即将抵达? 应离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把这臭小子骂了千百遍,上京也不来信一封,他还从别人口中知道对方的踪迹,这小子只知道抠自己的葡萄酒,完全没把他这师父放在眼里! 是,应大人可留意一番。 这一头丞相府算得上和谐,国舅府一点儿都不太平。 啪 一声脆响,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大皇子怒气冲冲地朝着地上的暗卫发泄:第三次失败了!暗营培养了你们几十年都是吃屎的吗?不过是一个酒商,你们都斗不过,本皇子要你们何用! 说着泄愤一般在对方的胸膛上踹了一脚,一旁的皇帝母舅看着这一幕皱起眉:殿下,稳重。 对于国舅,大皇子还是不敢冒犯的,若不是有对方相助,他不可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大皇子重新坐下,但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是昭示对方愤怒的情绪。 刺杀不了就无须花这么多心思,你要明白自己的主场在哪里,他此次必定要入京,你找个机会把人拦下不就行了? 大皇子冷静下来,自己代理朝政,虽不是摄政王,但若要对一个无权无势的人下手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冲动了,他朝着国舅反思后,对着下面跪在地上的人说道,陆一鸣之事暂时不用加派人手,等人到了京城随便按个理由把人抓来。 属下遵命。 从江州出发的第二十七天,陆一鸣一行人顺利抵达京城。 陆父和陆安按照原计划与他们分道扬镳,前往边城,而陆一鸣他们跟随江州府的队伍进京。 入城前的队伍检查排起长队,他们来的算早,没过多久便排到了他们。 原本的检查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拿着路引匆忙走到城卫头领处,描述着什么。 他就是大人要的人 远处的话一字不漏传入陆一鸣的耳朵,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城卫头领走近,一双鹰眼看着他上下打量:江州府居水镇人士,陆一鸣? 正是。 城卫拿着他的路引,从怀中掏出一纸画像,反复确认后,眼神变得越发冷淡。 他冲边上的几人喊到:来人,把他带走。 周围一圈骚动不安,陆一鸣沉下心,想起一路的追杀,还有此前的安宁,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在这里等他呢。 他跳过一排排马车看向走在前头的郝永世,朝着这名城卫大声问道:敢问大人,在下犯了何罪? 你自己通敌还问我何罪?来人,赶紧带下去好好审问! 一片窃窃私语中,裴星红着眼与城卫头领对视,认真说道:我夫君不可能是通敌卖国! 城卫官的脸色不好,上前一步打算将裴星拉车开,却被陆一鸣挡住了手臂。 通敌卖国?我戍边五年,差点死于大莱人手里,这虚无的罪名我可不当! 撕拉 一阵衣衫沉闷的扯动声被一片哗然掩盖,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看到了陆一鸣车开的前襟。 他们倒吸一口冷气。 与边上平滑的肌肤不同,陆一鸣的肩胛骨处明显有一道丑陋的伤疤,像是蜈蚣一样从肩膀到胸前,从伤痕就可知曾经受了多重的伤,如今活着才是个奇迹。 陆一鸣目光直视城卫头领,脖子处青筋凸起,隔着马车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这,就是证据!说我通敌叛国?原来我戍边五年保家卫国就是个笑话?怎么,卸甲归田当百姓了,我们就是贱命一条,随意按个头衔就能抓人? 我不知自己得罪了哪位大人,居然有权力让人在此处将我揽下,戍边数年竟抵不过大人的一句话!着实让我等心寒! 我远在江州府就听闻天子脚下律法严规,无一冤魂,心生向往,时常想来此地瞻仰天子的荣威,如今看来这京城怕是吃人的鬼城,随随便便就可以按个名头冤枉百姓,怎么,大荆国急着赶着逼良民投敌吗?m.DxsZxEdU.cOm